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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身份尊貴,但不知道到底尊貴到哪一層,所以內心還報著一絲期待,只要他們之間沒有殺父之仇沒有滅親之恨,天長地久終有相見時,可此刻……
右臂象一條閒置物般的垂在一側,抬不起來也挪動不了,麻木和幾乎沒有知覺沉悶感告訴她,這條胳膊,脫臼了!
脫臼這種傷,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說嚴重也嚴重,全看脫臼後的處置。身邊沒有大夫,也沒有人可以幫忙,雲初從地上抓了一片碎布,挽了幾截接在一起,一頭纏住右臂一頭系在了樹枝上,然後用左手捏住右臂下垂的骨節,身體猛地往前一掙,就聽得骨頭&ldo;咔嚓&rdo;一聲,整個人栽倒在了沙地裡。
良久後,從昏撅中清醒過來,整個右臂連著臂膀都火辣辣地痛,但感覺沒那麼冷了。她又試著伸手捏了一下右臂的傷處,沒有摸到突出的骨骼,放心了。沒把胳膊折騰斷。
破衣服有破衣服的好處,最起碼不太用力撕就能整理出可用的布條。以防萬一,她用這些布條把自己的整個右臂跟身體綁在了一起,疼痛感也不那麼厲害了。
可雲初必竟是個女子,再怎麼粗放也有廉恥心。身上的衣服都用來撕布條綁胳膊了,蔽體就有了問題。她用一隻手抖擻了一番,那件用來做縛繩的錦衣竟然還是完好的,而且這種面料乾的快,這會兒已不那麼水淋淋的了。
身上不那麼濕冷,心裡也沒那麼害怕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回營的事。軍士擅自離營是大過,沒有軍令一天一夜不回營,就算有司馬雲罩著,該領的罰也一樣少不了。
馬沒了,又不知道此時身在何處,雲初只好順著河床往下遊走,舊沙河從豚河分支,在益州過境,是益州最主要的灌溉內河,流經的大多是村莊田園,即然這裡沒有看到有人煙,那就是過了紅山沒有多遠,再往下游應該就有村莊了。
天依舊黑沉,看夜星的位置,此時應該是定昏時分,好像在水裡也沒呆多久!賀雲初沒有測算對時間,即便是精銳斥侯,對地形也有誤判的時候,比如現在。
舊沙河從紅山流下,經過數十支流的分分合合,繞了一大圈,在紅山以北的大青山腳下形成了一支寬闊的支流,叫曲淩河。
向陽的紅山此時已是樹木泛青,水無淩冰,可是在北山,卻依舊是枯木殘騰,一派寒冬的景象。越往東,溫度越低。
往下游的路並不好走,唯一的一條路,也就是河堤,有一半還被滑落的山石擁堵著,而後被過往的路人從中間清理出了一道窄窄的勉強能容一輛獨輪車透過的便道。
除了不幸福迷路的賀雲初,山石還將另一支小小的駝隊也堵在了路中。
這裡似乎離大路很近,駝隊有四五輛三猿的馬車,馬卸了,拴在旁邊的馬樁上吃著草料,但馬車上的貨物沒有卸下來,滿車的貨物象一座座小山,圍了一圈,給趕腳累壞了的腳夫們充當帳篷。
賀雲初遠遠地吠到了馬匹的味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蟄伏下來。她想弄一匹馬出來。
坐騎一般都在離主人最近的地方,而且大多數坐騎都有認生的毛病,冒然過去肯定不行。雲初怕驚起夜裡值守的人,況且她的視力還沒恢復到最好的狀態,聽力也不濟,就沒敢往裡走,摸索著靠近離河床最近的一匹駝馬,解了韁繩。
這是一匹老馬,還是匹轅馬,沒有騎具,更不知道怎麼配合駕馭它的主人趕路。
雲初費半天勁好不容易竄到了這匹光溜溜的馬背上,一個蹶子又差點把她掀到地上。雲初自小會馭馬,但她一隻手剛受了傷,本就用不上力,還餓著肚子,幾番折騰下來,人乏了,馬也無聊了,等雲初無力的趴在馬背上再也不想動一動的時候,這匹轅馬才上道了。
轅馬雖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