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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象被毒蜂蟄了般猛地縮回握在他腕上的手,只是害怕那條繩子在腰讓的刺痛,沒敢退得太遠:&ldo;你,你要帶著我一起逃嗎?&rdo;
雲初肯定地點了點頭:&ldo;既然他們會無差別射殺你我,想必你在此地的處境也絕非乘意,我挾持了你,若兀自逃走獨放你回去,反倒是給你埋下隱患,不如你隨我一起走,出去之後再作打算。&rdo;
元澈思量子一下,跟著點了點頭:&ldo;與你如此這般行事,我便渾身有嘴也洗不清了。也罷,左右都是一死,便隨你去了,又能如何。&rdo;生怕賀雲初反悔,強忍著針扎般的感覺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ldo;此處水勢平緩,河面定然寬敞,有我照應,你盡可安心。&rdo;
元澈答應的爽快,雲初更是直接,拽住他的衣襟,掂起腳尖,幾乎是貼著他的面頰私語:&ldo;有你在,我定然無懼。&rdo;細細嫩嫩的肌膚,唇角細如茸毛般的鬍鬚,柔韌的眉眼,深潭繁複的眼波在暗黑中閃亮地跳躍撲閃,熟悉且陌生的一張臉。
元澈沒堤防,順其自然地隨著他手中手拉扯彎了彎腰。面前的人雖是少年輪廓尚未成形,久經陽光照曬的麥色肌膚,臉龐上雖帶著稚氣未脫的圓潤,俊朗少年的英氣卻已隱隱可現。他臉上表情嫵媚,語氣曖昧,一說話,一股食若紫荊的淡雅涵香撲面鋪灑,仿若置身於蒼穹花海間,不覺令人恍然間陶醉……
元澈無比惱怒地從他臉上移開,邁步往河邊走。
賀雲初蹙唇,得意地吹了聲口哨。馬是回不來了,得想其他辦法才行。
元澈在前面走的很快,賀雲初生怕有詐,片刻不敢放鬆,卻還是在接近河邊的時候晚了一步。
元澈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隻火燭,在腰帶上輕輕一劃,一道火光瞬間點亮了夜空。
與此同時,剛剛還風寂雲隱的周圍,一陣紛雜踏亂,幾百甲兵身影出現的可謂及時。
賀雲初暗暗出了一口氣。
其實他是個城府極深的男子,心機之深,心思之縝密和偽飾的功力絕不亞於老狐狸賀靖。但他們又都是同一類人,習慣了人前示弱,又加之自帶與人無害的俊顏,使人不由自主地會信了他柔若任人擺布,而忽略了他的腹蜜如劍。
與這樣的人過招,倘若沒有一點牽制於人的手段,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他一直什麼都不做隨她逐波而去,賀雲初還真沒想好接下來要如何與他相處。
現在好了,只要是敵對的關係,事情就簡單了。她四顧望了一眼圍上來的甲兵,沒有慌也沒有躲,視線最後回到元澈身上,竟帶了一絲同情。
&ldo;有樣東西寧,原本想送給你的,現在看來,是沒什麼用了。&rdo;雲初緩緩的,極其優雅地撫動著袖口,象變戲法似的,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將一隻囊握在了手中,下一刻,緩緩展開,只展開了一半,元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的手上,展開託著一幅錦帛,玄色帛面,背底金黃,四周鑲著青色絲織錦邊……你根本無須看上同的文字,單憑這種款式這種顏色,西北道乃至西大營隨時可聽之予取予攻。
他身邊的侍衛們可以看不懂這個東西,但元澈是皇子,他怎能……&ldo;你,你怎麼會有……&rdo;
賀雲初狡詐地望著他,眉骨上揚,微眉峰微微上挑:&ldo;你猜。&rdo;話音落地,身影已旋風一般飛向元澈,不等他發出號令,揚臂將一個橫衝,憑貫力,裹挾著元澈快步如飛地沖向河邊。
她的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沒有給任何人反應過來還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