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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煥接過他的酒袋,眼睛看著趙破奴,他只喝一小口,抹一抹嘴無聲地還給他。
趙破奴道:&ldo;明日,明日我一定比你殺得多!&rdo;彷彿鼓勵自己一般,仰脖子用力灌下一大口酒。
陳煥看著他喝完,然後,移開了目光。
趙破奴微微燻然,含笑望著遙遠的星空,高聲問:&ldo;霍將軍,屬下能否唱一首?&rdo;
霍去病愣了愣:這小子心情這麼好?
他笑道:&ldo;唱啊,你不怕將匈奴人引來你就唱!&rdo;
趙破奴立時清醒過來:跟著霍去病打仗,一路勝利高歌猛進。他簡直忘記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忘記了自己還處在危機四伏的河西腹地。
趙破奴望著霍去病:這個比他年輕很多歲的少年難怪會成為整支戰隊的靈魂人物。的確,他的頭腦從來不因暫時的戰場勝敗,而失去該有的清醒。
陳煥抱著戰刀看著大家自然地有說有笑,一言不發,分外顯得格格不入。
&ldo;陳小哥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rdo;雲赫大叫起來,惹完了自己哥哥,又來惹陳煥。
陳煥看都沒看他一眼。
霍去病攔住他:&ldo;小陳真的會殺人的,你別去招惹他。&rdo;
這一大群男人,成天窩在軍營裡,軍規嚴酷訓練繁重,玩不得遊戲泡不得妞兒。打打嘴皮子仗成了他們唯一消遣的活動,一個個練得胳膊上能跑馬,嘴巴里能使船,每人嘴裡都會個三言兩語的。
只有陳煥,極端不愛說話。
陳煥忽然呼拉一聲站起來,向霍去病、鄭雲赫這邊走來。趙破奴坐在原地拍著腿笑道:&ldo;阿赫,你完蛋了。&rdo;
陳煥走到鄭雲赫身邊,雲赫緊張地蹲起來。
陳煥瞄他一眼,卻又從他身邊經過,嘩啦一把拉起許地的酒囊:&ldo;你偷霍將軍!&rdo;
許地好似一頭被活逮住的老黃鼠狼:&ldo;個賊娃娃,你死盯著我做啥呢!&rdo;他自己的酒囊不敢喝空,看霍去病和鄭雲赫在鬧,就偷偷去倒霍去病的酒。
&ldo;哈哈哈!&rdo;鄭雲赫歡得在地上打滾,指著陳煥笑岔了氣:&ldo;許叔偷……偷……霍將軍……&rdo;
陳煥說話字數簡直是越省略越好,極少超過五個字。看看這都歪扯到哪裡去了!
眾人都沒有明白雲赫什麼意思,等到想明白了他的歪腦筋,齊齊&ldo;嗐&rdo;了一聲:這小子活該被他哥一腳踢死。
連霍去病都忍不住將他一把按翻在地上,卡住了脖子:&ldo;阿赫,你真是在找死!&rdo;
他忽然看到鄭雲赫的眼睛裡有淡淡的水霧,霍去病輕捶他一拳:&ldo;快起來,別再瘋了。&rdo;
他知道阿赫是在害怕,所以才這麼不斷說瘋話。
鄭雲赫是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少年,這幾天他一直生活在血與死亡的邊緣。
今日與苜解烈屬國一戰,鄭雲赫是最早跟苜解烈屬國的匈奴斥侯短兵相接的。
他所帶斥侯隊共十三人,只有兩人回來,一個是鄭雲赫自己,還有一個身受重傷,在半個時辰前剛剛咽氣。
鄭雲赫親自給那名斥候餵了最後一口酒。
沒有人關心過鄭雲赫在獨自帶隊偵查苜解烈屬國的那一個時辰裡,究竟遭遇了什麼。不是不關心,而是不能去關心……戰場,本來就是殘酷的。
而明天……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