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賊船(第1/7 頁)
親親現在重身吃小灶,從姑娘到做母親的心路歷程轉換,是一個女人真正幸福的蛻變。
肚子裡親骨肉在一天天成長,她的幸福和驕傲也在滿身心蕩漾,心中的憐愛是與日俱增。
三郎,那個她日思夜想的驕傲和依靠,戀他愛他思念他,她的魂牽夢繞,多少次靜夜中的輕聲呼喚,阿哥,親親想你。
少王英“屁滾尿流”的來報喜: 小姐小姐,少爺他回來了,馬上就到!
親親頓時身心彷彿觸電,忍不住喜淚盈眶,忙慌慌羞顏對鏡,早已是滿面桃花羞答答。
渴望和等待,讓親親坐臥不寧,從閨房裡來回打轉轉,直轉到郭夫人的小佛堂,裝模作樣的唸唸有詞拜佛。
郭夫人見女兒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她情急難耐的羞怯情狀,哪能逃過做母親的法眼?這痴兒現在在這裡拜佛,哪裡拜的是阿彌陀佛?分明是拜她心中三郎這尊小神佛。
郭夫人道: “三郎做事剛起步,這次和上海的生意很要緊,你是咱們郭家女,相夫教子可不能讓人家看了笑話。”
親親被說得羞赧不已,辯道: “娘你就會胳膊肘往外拐,我哪裡想他拖他後腿了?”
親親說完,立即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索性撒嬌: “我就是想他怎麼了!爹也真是的,都說半天話了,又不是女人家家,兩個大男人真是的。”
郭夫人笑罵道: “死丫頭你膽大了,背後不能說你爹,更不能說三郎。男人家都是做的大事,你不要讓三郎操閒心才是正經。”
親親道: “娘,三郎這次生意做這樣大,我聽小王英說了一嘴,他說三郎這次花的錢,夠建一個船廠了,三郎他才二十來歲,能行嗎?上次還被小偷偷了錢去,真替他怕。”
郭夫人要不擔心是假的,嘴上卻說: “你保養好身子,護好肚子裡的寶寶。三郎被偷的錢不是被找回來了嗎?瞎擔心,你爹還說三郎是福將呢!上海的杜先生還送他五萬塊錢,你爹說: 不得了,杜先生這樣的手筆,只有過一次,當年北邊一位落難的太子爺到上海,杜先生送了五十萬,三郎能入杜先生的法眼,不得了。這都是你爹說的,能錯?”
親親對三郎的愛戀是深藏心田的幽幽之情,是積聚在靈魂深處的相依相偎,即使是孃親也難宣之口。
現在聽娘說三郎的這些事,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心中又滋生出一股幽幽艾怨之情。
不信似的疑問: “娘,這真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爹他口風緊,我只知道一點點,聽說三郎現在很吃得開,國民黨那邊的師長團長都和他交好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信少林寺高僧的,人家這麼多年前就知道你和三郎的事,認定三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還好我從小認定三郎是我的女婿,如果聽你爹的三心二意,你現在還不知道是哪個軍閥丘八的媳婦呢,我可不喜歡扛槍打仗的。”
如果郭夫人知道三郎也扛槍打仗了,而且還是黑旗軍的大頭目,不嚇她一個跟斗才怪。
郭夫人以三郎為傲,三郎能成乘龍快婿全是她的功勞似的,還順帶把自己丈夫做為墊腳石,在女兒面前顯示了一份貼心真愛。
親親真的懵圈了,但孃親說的一點沒錯,當年那軍閥的所謂的‘少帥’,被三郎懟得面孔充血,就是張口結舌找不到言辭和三郎對陣,三郎搏得滿堂彩,還把對方重禮留下無臉拿走,很為爹爹掙了一個光鮮顏面……
那年親親是耳聞目睹的真真的,她從不懷疑三郎邪邪的壞,對自己真真的愛。可現在孃親說三郎搞得連師長團長都賣他的帳,杜月笙是上海的黑暗皇帝,三郎也入了他的法眼,她只能懵圈傻了。
親親宅心仁厚,但不傻,還很聰慧,只是她的天良容不下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