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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沉著嗓子一笑,慢慢的道:“你的問題已盡,在下也有個問題想當面請教。”
嚴神醫胸口急劇起伏,已是氣若游絲,語不成聲:“好……你……問……”
易水寒道:“我想知道,你受何人指使,要來毒殺龍先生?”
嚴神醫苦苦一笑:“我……我……”
他連說了兩個“我”字,猛然間一聲大叫,一口碧血仰天噴出,身子一仰,砰的挺身跌倒。
三王爺見他死狀駭然,不忍目睹,忙吩咐扈從將屍體抬下,低下頭問道:“易總管,以你看來,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王爺勿慮!煎藥、服藥之事都交與小人料理。”易水寒側耳聽了聽外面的雨聲,雨勢似是小了一些,“明日王爺還要上山,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那些山賊……”
“不打緊,王爺只要令扈從精神點就成。再說還有小人,諒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到了此時,三王爺還真覺得睏倦之極,聽了易水寒一番話,當下伸了一個懶腰,道:“如此說來,易總管多多受累了,本王這便去休息。”走到房門之處,他忽然轉過身子,低聲道,“易總管,本王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人?”
易水寒也是一笑,躬身答道:“比起王爺來,我當然只是個小人。王爺請放寬心,小人無論是什麼人,都不是加害龍先生的人。”
三王爺極是認真的道:“可本王總感到,易總管好像是個心事重重的人。好了,易總管,咱們明兒見。”
※※※
——夜。
江南的夜、沉沉的夜、一個有風有雨的夜,在這個夜裡,至少有兩個人都不想睡。對他們來說,能面對面坐著,也是一種快樂。
想到江湖,似乎就少不了夜,因為江湖長長,暗夜漫漫,江湖與夜都有著相似的淒涼。然而今天這個夜晚,王佛和易水寒卻沒有這種感覺。在夜裡,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動人的陽光。
易水寒重新為王佛包紮了一下傷口,取出盒中銀針,分別在王佛的“隔關”、“魂門”、“意舍”、“育門”、“志室”、“京門”等六處穴位處各嵌入一枚,低聲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王佛握住易水寒一隻手,眉角輕輕一揚,“易兄救了小弟一命,小弟不知該怎樣報答?”
易水寒笑道:“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只要你肯答應我一件事就成。”
“易兄請說,小弟一定答應。”
“答應我,還把我當做你身邊的一把傘。”易水寒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摯熱和真誠,“你說過,傘曾是你最親密的朋友,除非……你已不再當我是朋友。”
王佛的手不由緊緊一握,聲音既激動,又歡喜:“小弟一直就把易兄當做是朋友,你做我的一把傘,我當然願意。”
“你沒有。”易水寒輕嘆了一聲,“你我風雨之戰,我記得你曾說過,今後的風雨,你不會再靠一把傘,而是要靠自己,這——又怎麼解釋?”
“易兄,小弟只所以說出那樣的話——”王佛眼中淚光一閃,隨即笑道,“我只是不想讓易兄為難罷了,因為只有那樣,才能使你不為朋友所累。實不相瞞,我縱然命喪你手,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場,患難一場!”
易水寒看著他笑著嘆了一口氣:“你還是老樣子,凡事總為他人著想,為了朋友,你什麼都可以捨去。”
“沒法子,小弟生性如此,一輩子也沒法改了。”王佛說到此處,忽然眉頭微皺,似是想起了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易兄,小弟還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不要拂了小弟面子。”
“很要緊嗎?”
“很要緊。小弟現在非常擔心頂紅,所以……我想請易兄趕過去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