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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低聲說:“其實,我挺懷念零班的。那時候,雖然整天是考試,一天到晚抱怨個不停,但是——那種感覺再想起來卻很好——”話沒有說完,可是她的意思,他完全明白。在零班時的她,還沒有經歷這麼多的變故。
鍾越微微點頭,說:“零班有很多人在北京,大家搞了一個聚會,你也一起來吧。就像回到以前一樣。”
她默然不語,好半晌說:“韓張也跟我說過這事,我已經跟他說了不去。”他極力遊說她:“為什麼不去?以前同班同學上了大學還能聚在一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大家學習生活忙了,人要這樣全,恐怕很難。”
她不做聲。他便說:“你還是去吧。”聽在耳內是這樣的熟悉。她忽然想起高考前的籃球賽,她不願意去,他也是這樣說:“你還是去吧。”將她的心攪成一團漣漪。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倆人之間似乎隔了許多許多東西,差距越來越明顯。下午看見範裡,想讓她不自卑都不行。
鍾越見她不回答,小心翼翼問:“你在擔心什麼嗎?”當然,她怕見到以前的同學。零班所有人裡,就屬她最沒出息。所以,寧願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見鍾越一直期待地看著她,實在抵不過,只得說:“我再想想,看到時候有沒有時間。”鍾越勉為其難說:“好吧,不過,大家都希望你能來。”
倆人靜靜立在柳樹下,風吹過柳條,拂上她肩頭。鍾越伸手,拿掉她身上沾上的柳葉,輕聲問:“這段時間,你——還好嗎?”從韓張那兒回來,一直想問她這個問題。
她微微點頭,“還好。”鍾越又問:“一個人在外面,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吧?”聽著他這樣輕柔的詢問,心裡忽然覺得酸酸的,眼眶有點溼潤,清了清嗓子回答:“剛開始有,現在都好了。”鍾越又說:“不要想家,有什麼難事就找我。”
她終於忍不住,眼角湧出淚滴,連忙拭去了,低頭說:“好的。”可是聲音低沉沙啞,帶有哽咽之音。因為角度關係,他看見她臉側在燈下閃耀的光點,怔了怔,明白過來是眼淚,心下一陣絞痛,半天問:“家裡——還好嗎?”
何如初抽泣了下,忙忍住,搖頭說:“不知道。”待情緒漸漸平穩,緩緩說:“我一直都沒回家。他們大概是不要我了——”無聲抽噎著,猶極力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垂頭落淚的樣子,真是可憐可嘆。
鍾越伸手想抱她,她卻退後一步,揮手說:“快十二點了,我們有門禁。先進去了,有事再聯絡。”留下呆立在身後的鐘越,轉身去了,越走越快,卻止不住噼裡啪啦往下掉的眼淚。
自從一個人來到北京,這還是她第一次掉眼淚。不敢讓人看見,一個人躲進洗手間,待淚收住了勢,用冷水擦了把臉才出來,倒在床上又想起不久前發生的那些事,卻感覺像是前世今生般遙遠。
父親的外遇,母親的自殺,高考的失利,全是她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整個世界一夕間“轟然”決堤,原來自己一直住在空中花園,愚昧而無知。母親自殺的場景嚇的她連續做了半個月的噩夢,明白事情的真相後,再也不肯跟何爸爸說話。何爸爸又急又無奈,擔心她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一生,心想暫時離開應該比較好。於是讓她姑姑回來接她暫時到美國散散心。
何爸爸也曾打電話給她,她還是拒絕跟他說話。從她姑姑那裡得知,她整天不言不語,整個人都變了,瘦了一大圈。何爸爸因為愧疚,不敢輕易去找女兒。一切事情都是她姑姑做主。當姑姑問她要不要來美國上大學時,她想了許久,搖頭說不喜歡這裡。姑姑考慮到她以前沒有出國唸書的心理準備,難免不適應,目前她又是這種狀況,一旦來了,只怕弄巧成拙。於是幫她找了最好的國際學院,讓她在國內先準備準備。
母親的訊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父親偶爾會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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