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母親死後,葬禮那天,兩位自稱是他外公外婆的人說要接他回家,孟清翎從來沒見過他們,沒什麼感情,自然不肯和他們回去。
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孟霜雪是孟氏集團孟聿光的女兒,出身富貴,家境優渥,一身清高傲骨卻折在了一個男人身上,愛上一個有婦之夫,甘願輕賤自己給他當情婦。
孟聿光驕傲了一輩子,受不了老來別人戳他脊樑骨,讓孟霜雪在那個男人和孟氏千金的身份之間選一個,孟霜雪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孟聿光自此和她斷了父女關係。
孟聿光當真就狠心當從未有過她這個女兒,孟霜雪在和家裡斷絕聯絡後不久那個男人很快就厭倦了她。
分開後她發現自己懷了孕,還殘留著一點僥倖想以此逼迫那個男人娶她,但她看到他扶著另一個女人從婦產科走出,一顆心徹底冷了下去。
他就這樣成了不被期待的存在,小時候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沒有父親,自己的母親又為什麼那麼厭惡自己。
孟聿光告訴了他答案,他第一次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他曾經無數次存在於他的幻想裡,幻想他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他沒有拋棄他。
那個男人叫席宇聲,他好奇去御聲集團門口,想看看那個他生物學上的父親長什麼樣子,他確實見到了,見到他對另一個和他同樣年齡的男孩笑容慈和。
孟清翎至今忘不了席應南那時給他的第一感覺,桀驁又張揚,眼裡自信和驕傲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渾身都是名牌,腕間是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錶盤的名貴手錶。
從他面前走過時,他輕慢的視線掃過來,眼裡是睥睨萬物的神采,看他的眼神帶著不屑,像在看什麼垃圾。
這就是十五歲的席應南,驕傲、輕狂、桀驁不馴;而他孟清翎,卑微、沉鬱、不甘命運。
本以為這些記憶已經過去很久,可回想起來不過也就近在眼前,恍若是昨天。
這些年他一直在剋制,如孟霜雪說的一般,試著放過自己,試著擺脫原生家庭帶給他骨子裡的敏感和自卑,甚至故意接近席應南。
儘管內心很牴觸,但放下執唸的方法從來都不是逃避,是直面。
他真的是打算重新開始。
但今天看到的這一幕讓他那些他本來努力在放下的東西忽然間迅速膨脹起來。
自卑敏感的人會停在自己劃定的小圈子裡,對旁人對自己都容易陷入極端,只要微弱的一點星火就能燃成燎原之火。
那是一種他好不容易決定邁出一步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接近一份美好但卻被旁人捷足先登的感覺。
旁人不是別人,是席家人,是母親和他一切不幸的根源的那個男人的親生兒子。
就在那一瞬間,一種病態陰暗的想法在他心底紮根,不受控制的蔓延生長。
與他相比,席應南擁有的已經夠多了不是嗎。
他忽然不想放過他了,想看他跌落神壇,撕碎他一切擁有的美好。
第6章 他有兩幅面孔
再次見到鬱瑤是在學校主幹道上,鬱瑤的朋友是高她們一級的學姐,高中時就認識,學校攝影協會的會長,在鬱瑤放暑假還沒開學時就把她拉進了攝影協會迎新群。
各社團的納新是在軍訓後國慶假期來了才開始,鬱瑤被強制性作為門面坐在攝影協會的小棚子下面,見有人諮詢就給她們洗腦,忽悠他們進群面試。
不得不說,效果是好的,長得好看有時候就是有長得好看的用處,很多新生還以為她是學姐,但依舊阻擋不了被要微信的熱情,一上午下來,少說也有四五個學弟問她要微信,鬱瑤全以自己有男朋友為由拒絕。
「瑤瑤,就沖你這顏值,要我是個男的我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