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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玉沒講話,洞裡被一種古怪又尷尬的氛圍籠罩了。
謝琅玉安靜一會,像是有些猶豫,但還是抬手解了腰帶。
明月心裡一驚,攥著披風的指節發白,直直地望著他。
謝琅玉彷彿沒有感受到她的目光,解了衣帶。他人長得好,手指也修長漂亮,搭在腰帶上,讓明月頓時就移開了眼神。
謝琅玉把髒掉的外裳扯開,在褻衣的胸口處割了一塊乾淨的布料。
他側對著明月,明月瞥了一眼,隱約能望見他乾淨的脖頸和胸口,很瘦,肌肉起伏的時候有一種難言的美感,像是連綿的雪山,又有一種玉石一樣的質感,很快就掩住了。
明月悄悄鬆了口氣。
謝琅玉在洞口把布料打濕清洗了,進來半蹲在明月身側,他的眼神停在地上,把布料遞給她,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打理一下吧,濕的脫下來……這樣行嗎?」
明月縮在他的披風裡,不曉得自己笑得有多難看,過了好一會,才伸手拿走了。
小聲道:「謝謝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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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玉背對火堆坐著,能聽見身後安靜一會,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看著雨幕厚重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下一下地拋著手裡的匕首,接著就起身離開了。
謝琅玉個子高,披風也很寬大,明月整個人躲在披風裡,她解了衣裳,手裡柔軟的布料已經紅透了,只勉強打理乾淨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也不能要求更多。
明月把布料攥在手心裡,不好意思拿出來。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在旁人面前這樣失態過。
她在披風裡窸窸窣窣把濕噠噠的外裳脫了,露出嚴實的內襯,把染血的褻衣布料裹在中間,丟在腳邊,接著把謝琅玉的披風裹緊了。
明月悄悄從披風中探出眼睛,發現洞裡只有她一個人了。
明月鬆了口氣,探出腦袋,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受傷的腳背傳來一陣劇痛。
明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忍著痛到了洞口。
雨還在下,她把布料潤了潤雨水,想要搓洗乾淨。
右手手腕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像潛哥兒吃的糖人一樣軟軟的垂著。
明月只好蹣跚回去,有些惶恐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不會是斷了吧,還長得好嗎?
過了小半個時辰,明月望著黑乎乎的洞口,已經忘記了受傷的手腕,心裡產生了另一種恐懼。
等她開始害怕,幾乎要考慮自己一個人要如何走出去的時候,謝琅玉才回來。
謝琅玉渾身都是濕氣,他一進來,整個山洞彷彿變得更加狹小了。
明月縮在披風裡,露出一個腦袋,眼神只敢停在火堆上。身體卻悄無聲息地放鬆了一些,緊緊地盯著謝琅玉的動作。
謝琅玉走得時候未留下隻言片語,她真的很害怕謝琅玉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謝琅玉身上濕透了,衣裳貼在身上,坐在火堆邊烤火,垂著眼睛沒什麼表情。
明月不曉得他出去做什麼了,當謝琅玉不露出那種客氣又溫和的笑容時,他的身上就會被一種生人勿進的氣質籠罩。他此刻垂著眼睛望著火堆,時不時撿起一旁的乾柴丟進去,似乎在想事情,讓人不敢打擾。
謝琅玉的眼神停在地上,很快就注意到了丟在地上的小襖。
明月立刻察覺了,想撿回來,謝琅玉卻起身把衣裳撿了。
他沒細看,只在雨水裡揉了一把,從裡邊掉出一塊布料,謝琅玉看也不看,一齊揉了一把,就撐在火堆旁烘乾。
火堆燒的旺,時不時噼裡啪啦一聲竄出一個火星,明月和謝琅玉安靜地呆在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