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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沒一會又開始動起來,紫竹也笑眯眯上了馬車,跪坐在明月身側。
紫竹好幾日未見她了,見明月穿了件八成新的素色繡花小襖,下身一件石榴裙,臉頰脖頸白得要發光一樣,不由笑道:「好姑娘,臉上的傷都好全了,今個真是光彩照人。」
明月見了她也有些高興,叫她誇得不好意思,連忙道:「早好了,不是什麼要緊的傷。」
明月又介紹了橘如,三人便一齊解起九連環來。
兩個女孩嘰嘰喳喳,兩個下棋的也並不拘束,鍾棠齡還能抽出空講閒話,「咱們這樣下棋,也沒個彩頭,不怎麼有趣。」
謝琅玉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繡金廣袖長袍,腰帶上有一枚色澤溫潤的白玉,頭戴玉冠,唇色淺紅,鼻樑高挺,好看得過了頭。
謝琅玉笑道:「你瞧上什麼了?」
鍾棠齡眼睛一轉,「我說什麼都乘風兄都應嗎?」
謝琅玉靠在車壁上,舒展了一下肩膀,道:「你試試唄。」
一旁的幾個女孩聞聲都看過來,見鍾棠齡待謝琅玉十分熱切,明月不由想起謝歡。都姓謝,謝歡來蘇州數月,又是辦宴又是捐物,到底沒能打進蘇州女郎的圈子。
謝琅玉卻格外地遊刃有餘,同蘇州公子裡領頭的鐘棠齡交好,圈裡有名的青年才俊李君延也跟著他。
紫竹笑道:「三爺前個得了副好棋,從棋盤到棋子都是玉打的,這倒是個稀罕物件……」
鍾棠齡輕咳一聲,瞧了一眼橘如,「這物件風雅貴重,合該襯乘風兄這樣的人物,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乘風,你家中還管軍務,我這裡有個人,能力無甚問題,就是沒個出頭的地,你那也不愁多個人……」
明月也跟著回神,不由看了鍾棠齡一眼,又悄悄看向謝琅玉,心裡隱隱好奇。先前只曉得謝家勢大,如今一看,連鍾棠齡都要求人辦事,謝家怕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富貴。
謝琅玉靠在車壁上,手裡握著把棋子,只笑著聽著。鍾棠齡瞧著,心裡莫名氣短,慢慢就有些後悔了,聲音都低一些,「哎,是我唐突了,乘風兄……那人日後是我妹夫,我確實有些私心……我就這麼一個妹妹。」
明月明白過來,這是替橘如的夫君在謀前程,一轉頭,果然見橘如紅著面,緊張地捏住了手裡的帕子。
怪不得鍾棠齡這般舍臉面求人,橘如是鍾夫人的老來女,鍾棠齡比橘如大了將近十歲,對她很是疼寵,自然是處處籌謀。
謝琅玉安靜地聽完了,卻也不講話,側頭看了明月一眼。
明月不由沖他笑笑,不曉得他為何要看自己,也莫名緊張起來。
「真不想同你賭,但沒辦法。」謝琅玉靠在車壁上,「這車架上也有我的妹妹。」
說罷,他又側頭看著明月,笑道:「你瞧瞧他,有你瞧得上的物件嗎?」
鍾棠齡心裡一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連忙給明月使眼色。
橘如同紫竹也看向明月。橘如面色緊張,紫竹倒是笑吟吟的。
明月聞到謝琅玉身上那股很淡的香味,又見幾人俱都望著她,彷彿她拿捏著什麼生殺大權一般,明月難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道:「棠齡哥哥的玉佩很漂亮。」
謝琅玉道:「就這個玉佩?」
明月點點頭。
是塊手掌大小的白玉,尾下墜著流蘇,不是尋常物件,但也算不得珍貴,鍾棠齡連忙解下遞過來,心中後悔沒帶個好玩意在身上。
謝琅玉拎著流蘇看了一會,放在明月的袖擺上,「嗯——你喜歡就好。」
兩人便開始下棋,鍾棠齡心中緊張,也不再言語了。
鍾橘如紅著臉,手裡的九連環也無心解了,只縮在鍾棠齡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