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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不說話啊，難道我的辦法不好麼？&rdo;炫耀了半天卻得不到丈夫的附和，朱杜氏有些惱怒地追問。

朱萬章先是嘆了口氣，然後鄭重點頭。&ldo;好。當然好。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你說出來，也是應該。但我總覺著小九這孩子不像個窮困潦倒的命兒。他小時候是我親自啟的蒙，無論教給他多難的字，一學就會，從來不需要我重複第二遍！&rdo;

&ldo;好，好，捨不得你這外甥了是不是？他好，人品好，武藝也好，學問也拿得出手！&rdo;朱杜氏不斷冷笑，&ldo;就是命不濟啊。攤上一個圖謀造反的爹，還有個多災多病的娘。再好的學問，能頂飯吃麼？反正你也別指望著後悔，我今天已經把話挑明瞭，要不他年底拿二十貫銅錢來，要不他主動提出退婚，反正別指望杏兒過去跟著他受苦！&rdo;

&ldo;我又不是後悔！&rdo;朱萬章悻然道。二十貫銅錢，那可不是小數目。前幾年，精米才摺合五文錢一斗。二十貫銅錢，以程小九在碼頭上賣苦力所得，這輩子都甭想有指望。自己的脊樑骨是被人戳定了，不過為了杏花，再被人戳也值得！

&ldo;後悔也晚了！&rdo;朱杜氏用力一拍桌案，&ldo;老孃說過的話，那是板上釘釘子，決不更改。什麼味道這麼香！&rdo;她抽了抽鼻子，快速跑到門邊上，撿起程小九送來的精米口袋，開啟繩子，用手向裡邊利落地掏出一把，對著落日仔細端詳，&ldo;嚇，上好的精米啊，還是今年的新稻子呢。晚上咱們熬粥吃，保證能熬出一鍋油汪汪的米粥來！&rdo;

遠遠地逃離了朱家夫妻的目光，程小九忍不住仰天長嘯。那孤獨又蒼涼的嘯聲驚動了許多街坊，大夥站在家門旁，遙遙地對其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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