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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該吟詩吟詩,該作畫作畫,只可惜依舊是媚眼做給瞎子看——另一個主角,二皇子李旭,人雖在,心卻早就隨著那一撥人飛到御書房去了,一心想著明明老三在河道上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為什麼父皇一有事還是叫他不叫自己……那種酸溜溜的心情和在座計程車子們倒是有得一拼。
不過想到李熙只叫走了戶部和工部的官員,心裡又略略好受了些,約莫這事兒和工部戶部有關才叫了老三去的吧,沒見吏部和刑部的尚書也都還在這兒待著嗎?
忽然又想起最近被他冷落疏遠的馮紫英和衛若蘭兩個,略略有些後悔,覺得不該將林如海的不識抬舉遷怒到他們兩個頭上,盤算著是不是回頭請他們吃頓酒,藉機再見見林郎——按理說,怎麼著也該是他和林郎的關係更近才對啊!當初林郎第一次進宮,他才是態度最好最殷勤的一個!而後在皇后的事兒上,不管是宮裡,還是揚州,他也是從頭到尾站在林家這一邊兒的……老三不就是奉命給他們修了個破園子嗎?動動嘴的事兒,怎的就比自個兒還親近了呢?
在李旭萬分糾結的時候,李熙在御書房已經大致安排好了有關事宜,又下了禁口令:在鹽場建成之前,若是那些鹽商知道了訊息鬧將起來,不管是誰透露出去的,在座的都一併問罪。
末了將李資林楠和幾位朝臣一併趕去工部籌備修建鹽場之事,連兩位戶部侍郎也被遣去幫忙選址及核算資金等等,只留下林如海一個,說是商議鹽政改革之事……
不知道為什麼,林楠總覺得咱們萬歲爺打發他們的模樣很有幾分迫不及待,真不知道哪兒又惹到他了。不過不管怎麼著,能讓他和他爹不一道回府,就已經值得林楠高興了,至於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他如今大小也是個官兒,總不能還動不動就打板子吧?大不了,以後拿著朝廷的工資,天天在翰林院給他爹抄書……他還就不信了,以他堂堂狀元之才,還討好不了一個爹?
來宮裡赴宴的時候,大臣們多是坐轎,李資是騎著馬的,僅林楠是坐的馬車,是以出了宮,李資毫不客氣的登上林楠的馬車,幾位大臣也覺得理所當然——這一大波人上路,坐轎的坐轎,乘車的乘車,總不能讓堂堂皇子騎著馬在一邊護衛著吧?
是以送李資上車後,幾位大人招呼一聲便各歸各位,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林楠撩著簾子望向窗外,數著從車窗中掠過的房舍,餘光掃到李資正挺直了腰身坐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卻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再左手握右手……覺得很是有趣,於是放下車簾,坐了回去。
李資認真盯著林楠看了好一陣,發現他似乎真的沒生氣,頓時鬆了口氣,笑道:“今兒才知道,原來阿楠這麼怕林大人。”
林楠嘆道:“那是我爹啊,難道你不怕你爹?”
李資道:“怕倒真說不上,父皇做事,自有其章法,不觸及他的底線即可。”他向來規矩,除了上次因為吃醋找藉口和老六打了一架外,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是以被李熙罰的次數屈指可數。至於皇后,當李資絕了那一絲對她的親情的妄想之後,由著她再怎麼責罰打罵,也只能傷身不能入心,更談不上一個怕字。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無欲則剛,若換了一心上位的皇子,面對李熙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討他的歡心,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這般情景,卻是比怕之一字更甚。
如此想來,也許六皇子李昊,並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一心皇位,至少他很少去費心討好李熙——或者只是因為他與原太子同為嫡子,待遇卻天差地別,心中有些不甘罷了。
林楠正胡思亂想,卻聽李資頓了頓,有些遲疑的道:“說起怕來……我倒是更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