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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眼神一冷,掃了他一眼,一面落子一面漫聲道:“派官差來拿?真是好大的口氣!我父親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蔡大人若有真憑實據,不防去請了聖旨,拿了我林家老小!若是沒有,這些大話還是少說為妙!需知禍從口出,這天下到底還是姓李的,便是蔡家想要越俎代庖,也似乎太早了些。”
聽到最後一句,管家神色大變,脊背發涼。
他不過信口說一句,這種威脅的話他往日也沒少說,不想今兒竟撞了鐵板,惹了林楠的誅心之言來——蔡家替李家越俎代庖?這可是掉腦袋的話!若林楠果真在這上面大做文章,說不好整個蔡家都要被他牽累。
頓時慌得沒了主意,連是該繼續威脅還是說好話討饒都決斷不得,卻聽林楠語氣一緩,道:“我也知道蔡大人是心焦國事,才會一時失言,這句話我便只當沒聽見就是。蔡大人是奉了皇差來查案的,我們林家本當全力配合,只是家父身體不適,不能起身。蔡大人若有話要問,只管派人上山,我等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下山……等你們家大人查到什麼真憑實據,請來了聖旨再說。”話說到最後一句,語氣轉寒。
見林楠不追究他方才的“口誤”,管事抹了把汗,不敢再多說。林如海在這個關口上“生病”,蔡航也沒想就這麼幾句話就能將他請下山,派他來也就是走個過場順道耍耍威風罷了。色厲內荏的又說了幾句面子上的話便要告辭,竟連林楠已經將“一時失言”的主語換成了他家老爺都未察覺。
還未舉步,只聽林楠忽然道:“卻不知兩位蔡兄此次可有同來揚州?若是便宜的話,煩請替我帶個好兒。”
管事一愣:“林公子認得我們家大爺二爺?”
林楠道:“雖未見過,卻神交已久。”
對詫異抬頭的李資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在揚州有不少朋友,家裡置的有各色的產業。李兄也知道,揚州有錢人比京城還多,錢多了,花錢的名堂也多。我朋友的那些個產業便是為這些有錢花不出去的人準備的,平時雖不見車水馬龍,但卻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買賣。兩位蔡兄出手闊綽,讓他們小賺了一筆,可惜不知什麼緣故,他們突然就離了揚州,讓人好不遺憾。”
又對管事道:“不光他們念著兩位蔡兄的好,連我都要向他們道個謝,前些日子,父親憐我在京城蓋園子辛苦,賞了個園子給我耍耍。我聽管家說,咱們家能拿下那園子,還多虧了兩位蔡兄謙讓,這等人情,豈能不好生謝上一謝?”
蔡家管事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之極,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蔡家兄弟在揚州城敗光了家當的事兒,在蔡家曾掀起軒然大波,他豈能不知?只是連蔡家兄弟自個兒在內,都只當是自己被揚州的花花世界看迷了眼,又年輕愛面子喜攀比,才會一時把持不住,誰也沒有想到旁的地方去。畢竟那些個富家子花的錢個個都只在他們之上,在蔡家兄弟賭博時都曾好言勸過,更別提那園子是實打實的二十萬兩的好處送上門……
以致事後連蔡航都暗自後悔之前將他們兩個拘的太緊,讓他們見識太少,才會陷入溫柔富貴鄉難以自拔,弄得偷雞不著蝕把米。
現在聽來,這裡面竟大有蹊蹺!
難道兩位少爺學壞學賭,竟是被人引誘的不成?難道那二十萬兩銀子的便宜,竟是專門用了來釣出他們家最後一點家底兒的?
一時之間心亂如麻,連自己怎麼告辭出的門都忘了,先去門房將兩個還在吃喝享受的長隨呵斥了一頓,飯也不用,餓著肚子帶著他們匆匆下了山。
待蔡家的管事出了門,李資才問道:“這裡面可是另有什麼故事?”
林楠將蔡家兄弟的事兒略略說了一遍。
李資聽完也不由嘆息,溫柔場,富貴鄉,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