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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住的宅子是冬天新買的,一是當時諸事繁雜,二是林楠和林如海在江南時從不用冰,林楠是不怕熱,林如海是一到熱的時候,就翹班去山上莊子避暑,是以一時忙亂之下,便忘了儲冰。這一點也不知怎地被外面的人打探到了,隔山岔五的便有人送冰過來。
林楠不悅的看了林成一眼,道:“這些事,該去問玉兒才是。”
林成笑嘻嘻道:“小的已經稟過姑娘了,不過送冰的人可還在小花廳等著呢!”
林楠明白了,放下書開始洗手,問道:“來的是馮紫英還是衛若蘭?”
肯親自送那勞什子過來,又能讓林成將他們引到花廳招待的,也就那兩個了。
林成將乾淨帕子遞過來,回道:“都在呢!”
林楠嗯了一聲,因來的是熟人,也用不著去換專門見客的衣服,直接去了前院小花廳。
進了門,就見那兩個自來熟的在臨窗的小案上喝茶下棋,旁邊的几上是用冰鎮過的甜瓜和香梨。
林楠笑道:“你們兩個倒成了稀客,今兒終於捨得看我來了?”
馮紫英正愁眉苦臉不知道下一手落在哪裡,見林楠進來,將棋子隨意丟在棋盤上,笑道:“你如今忙著上進呢,我們哪敢隨意打擾?”
林楠失笑道:“忙著上進?說的是你們自個兒吧?”
馮紫英訕笑不語,衛若蘭嘆道:“阿楠你來早了些,再片刻我就能讓這小子棄子投降了。”
馮紫英“切”的一聲,道:“贏我算什麼,有本事你也贏阿楠一回?”
衛若蘭冷哼道:“我若能贏得了阿楠,也就不會找你個臭棋簍子下棋了。”
馮紫英失笑道:“反正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我是臭棋簍子,你也就是比我強些的另一個臭棋簍子罷了。”
林楠許久沒見他們兩個說笑鬥嘴,感覺頗為親切,笑道:“行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下過了我,再來比劃也不遲。”
親手沏了三盞茶,招呼他們過去坐,卻見他們一人從小案上端了一個青花小碗過來,林楠仔細一看,不由失笑道:“你們一來,我府裡的規矩都變了,竟不用茶,改用湯待客了。”
馮紫英道:“大熱天喝熱茶,回頭出一身熱汗,又要被你嫌棄,倒不如來碗冰鎮酸梅湯,酸甜可口,去熱解暑。”
提到冰,林楠想起他們的來意,道:“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們兩個還不清楚?我們家就沒人愛用那玩意兒,怎地就巴巴的送了來?”
衛若蘭苦笑道:“旁人都送了,我們若是不送,別人只當我們生分了。”
林楠聞絃歌而知雅意,搖頭道:“不管是什麼,扯上那起子事兒,便沒意思的緊了。”
衛若蘭嘆道:“誰說不是呢!誠王已經開始協理工部,前兩日又在朝上露了臉,陛下都贊他是個踏實辦事的……現如今整個工部以他馬首是瞻,我們卻還在跟著二殿下沒完沒了的看卷宗。前些日子都在傳,說誠王有這個造化都是因為你,是以我們兩個這些日子盡遭人白眼了,幸好二殿下明理……”
林楠淡淡道:“只一個傳言便這樣,若是我真的跟了誠王殿下,咱們豈不是非要絕了交不可?”
李熙看重李資,可不是為了水泥,而是為了那封摺子。那摺子寫的幾盡滴水不漏,連在現代看慣了企劃書的林楠都讚歎不已,若不是李資手底下有能人,那便是李資的確才智驚人——反正林楠是沒那個腦子的,他能辨出好壞,但是讓他自己寫卻不成。
馮紫英冷哼道:“一碼歸一碼,若因這個便連朋友都交不得了,做人還有個什麼意思?那些人愛嚼舌根便讓他們嚼去。”
“是這個理。”衛若蘭介面道:“我不過隨口抱怨幾句罷了,其實阿楠你若真跟了三殿下,我們最多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