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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危城的小骨,傷勢好轉奇速,這可能因為上太師的醫術高明之故。另外一個原因(恐怕要比前一個原因更重要),那是小刀調侃時說的!
“我發覺有貓貓照顧你,比我在照顧你更管用、更見效。”
“見效”就是小骨好得特別快。
傷勢迅速好了八成的小骨,卻因為另一種“病”而“病”入膏肓。
他的病就是無時無刻不惦著貓貓。
他受傷的地方作痛的時候,只要他想起貓貓,就不會這樣疼了。天氣轉諒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不知道會不會冷著貓貓。他偶爾看到一條在秋陽下雪白的羽毛飄過,他就揣想著:貓貓看見這羽毛飄蕩趣致時的神情;夕陽照在貓貓的臉上是像一首詩、一幅畫還是一曲歌。到夜晚的時候,他就想到貓貓困了沒有,她睡覺時一定是很可愛的樣子、很恬靜的樣子、很美麗的樣子——可是那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呢?由於他朝思暮想著,使他反而無法切記住貓貓原來的樣子,反而是想像中的樣子還多於真實裡的。想到貓貓睡覺,他就只能想到貓睡覺的樣子。
獵貓,貓貓……無論他遇上快樂的事還是悲哀的事,歡悅時還是沮喪時,他總是倩不自禁不知不覺的“喵”了一聲,好像他自己才是一隻大貓精似的。
由於貓貓極恨透造成“屠村慘劇”的主使人,小骨也恨極了。
他覺得無論在道義上、感情上和友誼上,對這件事,他都應該挺身而出,協助貓貓他們,為正義討回個公道來。
為了這個因愛憎而激發的正義感,他不惜跟一向他都既敬又畏並且是畏大於敬的老父“攤牌”:“爹爹,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你乾的?!”
大將軍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立即勃然大怒:暴怒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政治”。一種“手腕”,正如一些人事先說了自己是性情中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或是有的人說明自己坦率不文,就可以盡情滿口粗言猥語一般。大將軍的暴怒是“有他說,沒你說的,”他稍不高興就拂袖而去,或殺人裂石來顯示他有極大摧毀的力量——不過,當他考慮到這樣做了之後不見得就能奏效的時候,他就不一定會這樣做。
所以他反而問他的兒子:“你說的是什麼事?”
於是他兒子就把在外面所聽到的傳聞一一告訴他。
“如果是我做的,”將軍耐人尋味的說:“體就會大義滅親?”
小骨痛苦的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您會這樣,更不相信爹是這樣的人。將軍心忖:我在十八年前就開始剷除異已,解決手執重權的心腹,那是對的。我的妻子、兒女,都不成大器,萬一我不幸撒手,樹倒猢猻散,勢所必然。聽兒子這番話,更顯出我所做的,都是對的。
小骨仍以一種不願得到答案的聲調戰戰兢兢的問;“——到底、有、還是沒有?”“沒有。我的手下不可能做這種事,我不做。”大將軍斬釘截鐵的說:“以我今時今日的身分和地位,你並不是我的蠢兒子,我用得著這樣做嗎?”
於是,凌小骨便興高采烈了起來:“好啊!有爹這一句話,我便可以去告訴貓貓姑娘了,我就可以放手放心跟他們把這些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大將軍很耐心的問:“誰是貓貓?”
小骨喜不自勝的說了。
大將軍似乎聽得津津有味,又問誰是“他們”?
小骨一一說了,並對那些行快仗義的“兄弟們”,引以為榮。
大將軍也聽得眼神發亮,訪佛亦與有榮焉;接下來,他問的是“他們”住在那裡。事實上,這些江湖人的落腳處,也十分神出鬼沒、飄忽不定。
大將軍曾要冷血住在他家裡,以俾提供一切辦案的方便——這建議當然給冷血一口回絕了。
府尹厲選勝亦邀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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