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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有,她說“沒事”,但剛落座又立即起了身,她想去供銷旅社看看那個認識的公安人員。可是,找不著人,剛下樓,卻正好碰上那個人,她打了個招呼,邀他上家裡坐一坐。那人說:“下次吧,這會兒正脫不開身,對不起了。”看那人的樣子真像有什麼急事。吳國芬只得退到門口等著。一會,那人出門,吳國芬又馬上走上前去,剛要接談,聽到辦公室主任在十字街口叫喚那人,那人便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紙包糖來塞給吳國芬手上的孩子,一笑,急忙走了。糟糕!這糖與李超蘭送給香嬸的是一種,本地沒有,這很可能是公家開支的,再一望,十字街口還聚集了幾個民兵,吳國芬馬上悟出,這肯定是要搜查什麼人家了,她有這個見識。
於是,吳國芬緊著腳步向黃大香家趕,進門便問:“石賢有什麼要緊東西收藏下來了嗎?可能要搜查呢!”黃大香慌了:“搜查什麼呀。。。 沒有呢,呀,他交我一包東西還沒燒掉呢,怎麼得了!”吳國芬急了:“東西放在哪裡。。。 ”
門被突然推開,一下子湧進四五個人來,黃大香退到床沿上,臉色刷白,手按著枕頭,吳國芬馬上會意:“香嬸,你去泡幾碗茶來呀,都是街房鄰里的。”
黃大香這才知道慌亂不得,手是按不住那包的。那些人不肯喝茶,說上級指示要檢查一下。說著,就有兩個人往彭石賢平時常呆的閣樓上爬,吳國芬情急生智,喊:“小心,那樓梯不穩當,我給你扶著。”便把手上的孩子放到了香嬸的床上,要走過去扶那梯子,辦公室主任嘻皮笑臉地攔住:“別誤了你嫂子奶孩子,你就奶去吧。”吳國芬斜了主任一眼,“不識好歹的東西,別摔著了啊!”吳國芬回身去抱孩子的時候,把小月月擰了一把,弄哭了她。國芬一邊哄弄孩子,一邊趁機搜摸出彭石賢那個本子,將它塞在孩子的襁褓裡面,這才退出彭家來。門外,那個公安人員守著不讓人近前觀望,鄰居們不知彭家出了什麼事,臉上露著些疑惑和驚恐。倒是姜聖初靠攏那個公安去說話:“你同志是縣裡來的吧?我女婿是地區的部長,姜信和是我兒子,你不認識?我說,你就高抬貴手,寬放了這香嫂子吧,她是好人,不是貧僱農一家我不說這話!”那公安滿口說“認識,認識”,也許他真知道這姜家老大的來歷,卻哄他說“沒事,放心好了”,又擺手堅持請他退避。這時,吳國芬便從一旁側身橫過街面,回自家屋裡去了。
吳國芬趕緊關了火房門,把那本子扯開,丟進爐灶,點火燒著了,待火光熄滅,才鬆了口氣。剛才進門時,吳國芬見李松福愁苦著臉立在簷下,呆呆地望著對面黃大香家,便去叫了他進來,一問,真有事,彭石賢被帶去鎮上了,李松福趕來給黃大香報信,正遇上搜查,被擋在了屋外面。
這次行動除帶走了彭石賢外,還收穫到他幾本課草本,再加上一幅叫《生命流》的油畫。當社主任拿著它打道回鎮政府的時喉,一路嬉笑著,褻玩著招人觀看,畫面上的*人物吸引了許多小鎮人的目光,就像面對眼前發生的事件一樣,他們茫然不解:彭家人何苦為這種東西招惹禍端呢?這是藝術遭遇到的悲哀了,然而,油畫上仰天無告的藝術形象所表現的,比之小鎮人的命運遭際尚不及千萬分之一啊!
這是公元一九五九年春節。二十多年後彭石賢出獄,“*”落幕,其後又十年,彭石賢再次投身於一場新的抗爭,這是原擬第三部書的內容。
關於《春草園》
問:讀過《左青石》,我相信你寫的都是“親身所見、所聞、所歷、所感的一些人和事”。《春草園》也是這樣嗎?
答:可以說是,就像畫家創作有模特和景點一樣,大家習慣說他畫的是真人真事。寫作《春草園》時,我借用了“親身所見、所聞、所歷、所感的一些人和事”作為模特,或者叫原型。
問:可是,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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