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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教我。。。 他一定得讓我去讀書。”申學慈徵求石賢的意見,“你說我是升學好呢,還是留在家裡幫父母做事好?”
申學慈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考上中學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平時,同學們談論這方面的事情,他總是默默無言,原來他還有著這許多不願告訴別人的苦衷。彭石賢馬下把這件事與申先生的處境聯絡起來,很有主張地說:
“你父親不肯教你硝制皮革,要你繼續讀書,這是從長遠考慮,你當然不能放棄自己的前途呀!”
申學慈沒有回話,彭石賢又說:
“我看你應該動員你父親去外地當教授,那才是真正地為人民服務——這種事情是誰也阻擋不了的!”
“可我媽說,這夢該醒了——他們已經決定不去當教授,說是不情願,我不明白這究竟為了什麼。。。 ”
申學慈猜不透父母的心思,因為父母從不肯跟他說這些。彭石賢卻肯定地說:“誰會不情願去當教授?你父親是不情願去求人,我可知道是誰在從中搞鬼──那就是龔淑瑤,這些,我全都弄清楚了!”
申學慈睜大了眼睛,他對彭石賢說的話,以及那說話的憤慨神色感到吃驚。彭石賢進一步說:
“當了個鎮長有什麼了不起!新社會還興得誰耍威風麼?哼,你當我炳哥會那麼輕易服了她?我才不信。。。 ”
“這哪能叫耍威風呀。。。 能幹你炳哥的什麼事呢?”
申學慈更加不能理解。彭石賢想了一下,說:
“怎麼與我炳哥沒有關係?你不知道是龔淑瑤奪了我炳哥的鎮長職位麼?這麼說,你們真不知道是龔淑瑤不肯放你們去外地的?那好,我可早就看透了這個人,待會兒我跟你父親說去!”
“可我父親說這不幹龔鎮長的事,”申學慈憂鬱地說,“你可不能隨便說話——我想這是因為我母親有病,沒人能照顧好她,她發病厲害時,還真讓人害怕呢。。。 ”
申學慈還說到,在他四五歲時,有一次,父親正逗他玩耍,母親坐在一旁看著,看著看著,那眼睛瞪大了,突然,她說這孩子是條惡狗變的,竟然撲過去咬住了孩子的手臂。申先生嚇慌了,好不容易才從女人的手裡把學慈給搶了出來,至今學慈的手上還留著齒痕,類似的事情後來又發生過一次。
學慈不是申先生的親生兒子。從學慈的長相來看,就能完全肯定他是那位權貴留下來的種子。當初,那位權貴佔有了學慈的母親,答應送這女人去學院學西洋畫,後來他發現了這女人另有私情。這是很容易發現的,因為女人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體態的變化十分明顯,他將女人從教她作畫的申先生身邊揪了回去,當即關進了一間秘室,*了她的衣服,並牽來一條狼狗,威逼她交待與人私通的始末。女人當即就被嚇得昏暈了過去,肚裡的孩子也流產了。後來,這女人在很長的時間裡都神志不清,常常低聲呼喊著“申先生”。作孽的是,隨後那位權貴竟然又使她懷上了孩子,這孩子就是現在的申學慈。糊糊塗塗的母親還以為這是申先生的骨血呢。不過,她也有疑惑的時候,常拿孩子的相貌與申先生比較,還多次問過別人,學慈像不像申先生,申先生當然清楚,這從時間上可以推算得出來,但他深恐激發了這女人的病情,只能哄著她,說孩子太像他了。
申學慈不知道這些,但他對自己的身世也有些懷疑。因為後來,在母親清醒的時候,她也對學慈說過,不管怎樣,申先生才是兒子真正的父親,她還撫摸著兒子手上的齒痕道過歉:媽對不起你,罪孽在天啊!
申先生認為孩子是天使,生來是無罪的,不應該把恨意加在他們身上。孩子漸大,申先生與學慈之間產生了真正的父子情感。同時,他還對孩子開始了一種理想的教育實驗,對學慈愈加痛愛,他常常把兒子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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