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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波道:“我是怕他在外面鬧事。”
老佟道:“他是和車繚、楮巖一起出去的,多半是到山上練武,怎會鬧事?”張雪波道:“我就是不喜歡他練武,我倒是寧願他多些時候在我身邊,今天我還沒有見過他呢!”老佟忽道:“蘭姑!咱們雖然不是親人,但也像親人一樣,你說是嗎?”
張雪波道:“佟師父,我們母子得有今日,都是全憑你的愛護,你比我們的親人還親。”
老佟說道:“你若是把我當作親人,你心裡有什麼為難之事,對我說吧!”
張雪波道:“沒、沒有啊!”
老佟盯著她道:“你不要瞞我,我看得出來。”
張雪波在他的銳利目光之下,心裡發慌,暗自想道:“佟師父我是信得過他不會出賣我的,但我的身世之痛,關係太大,又怎能說給他聽?他知道了,只拍反而連累了他”
“夫人對我這樣好,我怎會有為難之事?“張雪波說道。
老佟搖了搖頭,說道:“夫人對你好是一件事,你有沒有為難之事,又是另一件事。”
張雪波道:“多謝你老人家關心我,但我真的沒有為難之事。”
老佟說道:“真的沒有,那我就放心了,那麼,你在這裡,已經覺得滿足了麼?”
張雪波道:“是的。”老佟再問:“一輩子都願意在這裡麼?”
張雪波道:“夫人到哪裡,我就跟她到哪裡,除非她不要我。”
老佟道:“夫人最喜歡牡丹,我已經不能為她料理牡丹,有你得我的衣缽,我也希望你能夠代替我的職務,一輩子跟隨夫人,但,一來有不測風雲,世事往往是人難料;二來,這樣做也未免太委屈你了!”
張雪波聽是“委屈”二字,不覺心頭一跳,不知道老花王究竟知道了她的什麼,連忙說道:“我兩母子本是無依無靠的難民,全仗夫人收留,才得立足。我真的是願意為夫人種一輩子牡丹。”
老佟說:“夫人的確是好人,唉,但不過!”不過什麼呢?他在長嘆一聲之後,卻並沒有說下去。
張雪波也不敢問他,半晌,老佟忽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最初我並不是為夫人種牡丹的。”張雪波仍然只是聽他說,不敢插嘴。
老佟突然又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蘭姑你是哪裡人氏?”從談種牡丹而忽然問到她的籍貫,這一問也未免太突兀了。
我本是本州的山地人呀,你不是早已知道的麼?”張雪波遲疑不定,說道。
老佟說道:“不錯,我知道你是在商州長大的,你的口音和本地人完全一樣。但我覺得你的體態有點像是江南的漢人,或者是從江南移居來此的吧?你別介意,我只是隨便問問。”
張雪波道:“不,不,我姓鄂,我的確是金國人。”自從她變成完顏夫人的女僕,她一直是這樣編造自己的身世。但此刻面對這個好像是她長輩親人的老師父繼續說謊,她卻是不禁有點內愧於心了。
“在這裡,或者有一些人把漢人當作仇敵,但我的看法和他們不一樣。”老佟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認為:是哪一國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想,即使你是漢人,夫人也不會歧視你的、”他頓了一頓,接下去說道:“我就是漢人,是在江南長大的漢人。”
老佟本是漢人,這是張雪波早已知道的,所不知的只是他生長的地方而已。“原來他是江南長大的漢人,我的父母也都是江南的漢人,怪不得他能夠在我的身上看出來。大概我的體態和一般常見的江南漢人相差不遠。”張雪波心想。
但老佟再說下去,她就不能不大為驚詫了。
“我第一個主人也不是金國的女真族人,他是遼國的契丹人。而且是和金國皇帝作對的遼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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