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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啊。一條猛漢!老子告訴你們,莫把他看瓤(方言,小看,小瞧)噠。姚義傑,呵呵,你們問一下在場的人,他打軍軍,在橋上頭擺場,是不是條硬腿(方言,好漢,鐵桿)。搞!搞!搞!夏冬你也和他搞一杯。今後都是兄弟,不得丟你們的臉。”
在鴨子放肆的吹牛聲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何勇、皮鐵明的臉上是一副“不曉得你是個什麼貨色啊”的表情,幾個女孩的眼中卻隱隱露出好奇的異彩,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藉機看向了鴨子口中所說的夏冬,我看到了一個矮小瘦弱的年輕人,有些怯意、有些羞澀地端著酒杯,也在望著我這邊,安心地等待著鴨子說完。我感覺,這不是一個渾身流子氣,喜歡裝成熟老到的人,而是一個單純的少年。他遠遠要比在場的其他各位,包括我在內都要來得單純。
我對他點頭一笑,馬上伸手拿過一個酒瓶,給自己的杯裡滿上了酒。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夏冬對我說:“義哥,早就聽鴨子哥、勇哥他們說起過你,說你而今還是政府的幹部。我敬你啊。”
抬眼望過去,那個叫做夏冬的小個子少年坐在北條和何勇之間,比兩人都要矮半個頭,雙手舉著酒杯,幾乎伸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眼中滿是敬畏與禮貌。我心底突然湧起了對於這個人的莫大好感,就如同小時候剛認識皮鐵明、何勇、鴨子他們一樣。雙手捧起了杯子,輕輕迎向面前的那個玻璃杯,我儘量客氣地微笑著說:“莫這麼喊,莫這麼喊!都是兄弟,喊這些我受不起,也沒得意思噠。呵呵,來,我先乾為敬,先乾為敬。鴨子,你也滿起,我喝了這杯就陪你這個長尾巴(習俗,九鎮習慣把過生日的人叫做長尾巴)搞好!”
那天,興致高昂、真誠相對的我與夏冬,一口飲盡了我們之間的第一杯,也迎來了日後的千千萬萬杯。只是,年少的我們在意氣佐酒、酣暢淋漓之時,從來就不曾想到生命的酒,卻是苦如黃連。
夜色下的刀光
不久,九鎮政府為了響應上級號召,也為了在年底宣揚政績斐然、領導班子能力突出,決定辦一期以“五講四美樹新風,現代九鎮迎朝陽”為主題的大型活動。這個活動的其中一項就是要辦一期比平時更加隆重,同樣突出這個主題的黑板報。
這項任務就由鴨子口中當了“政府幹部”,實際上只是一個臨時工的我來負責。我想要又快又好地完成領導交代下來的任務,於是我把早就已經融入到了我的朋友圈子裡面,而且有著一雙巧手的夏冬叫了過來,給我幫忙,負責為黑板報四周掛上各種顏色的小彩燈與綢紙剪成的鮮花。
夏冬的手確實很巧,不但剪出來的花比一般女孩剪得還好,而且還把彩燈的電線用綢紙包裹起來,與鮮花、彩燈渾然一體,非常好看。由於第二天領導上班就要驗收成績,星期四那天晚上下班之後,我並沒有回家,依然帶著義務幫忙的夏冬一起繼續辛勤工作。
我們一直弄到了深更半夜,四周無人。
其實,在與闖波兒擺場之後,我並不是沒有提防,我也擔心自己天天在彤陽這邊上班會出事。畢竟,闖波兒的名號不是騙來的。只是,有幾次,我無意間在街上遇到了闖波兒以及那次擺場的其他幾個人,卻發現那些人除了頗有深意地看了我幾眼,都無一例外地再無反應。時間一久,我就有了一些僥倖的心理,認為舅舅的能力可以威懾住他們。雖然闖波兒那天傷得最重,但是我的兄弟也受了那麼重的傷,何況砍闖波兒的是何勇,而不是我,就算闖波兒要報仇,也應該不會首先就找到我的頭上來。
再說了,我也在堂堂的區政府上班,闖波兒可能囂張到來區政府砍我嗎?所以最終我也就放下了心來。
其實,現在來說,當初我想得都對,起碼在分析事情方面,我的思路並沒有錯得太多。
只是,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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