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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很放鬆地平攤了開來。
一林終於到了!一林到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無論在白道黑道,都有一種人。他們有著別人無法享有的某些優勢資源,他們盛氣凌人,恃才傲物,洋洋得意;他們銳利,激進,勇猛。一林,就是這樣的人,當時九鎮黑道掛上號的絕對大哥。他也是我們四個人,除了彼此之外,關係最為親近的朋友。在我遇到敵人的時候,何勇、鐵明、鴨子三個人也許會幫我打,也許不會,他們只會為我做出最好的選擇;但是一林不同,如果讓他遇見了我的敵人,他通常都只有一個選擇。
打!
今天,他遇見了。
在所有人或興奮或忐忑地注視下,一林當那夥人並不存在一樣,徑直走到我的身邊,一拳打在我的背上,對我說:“媽的,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聽說你還被開除了啊?哈哈,還不長記性,一露面就敢搞事啊。哈哈哈,哪個小麻皮打的你啊?”
捂著痛徹入骨的後背,我沒有回答。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這樣的熱情,讓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何勇不管這些,他甚至懶得去想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我打人還是被人打。他拍了拍一林的肩膀,也不說話,只是伸出一根指頭指向了對面的林飛。
一林沒有再說一句話,直接跑過去,扯著林飛的衣領,一把將他從人群裡面拖了出來,噼噼啪啪地打起了耳光。
林飛顯然被打蒙了,沒有半點掙扎,只是眼巴巴地看著身邊的工裝服。幾下過後,一林仍然毫無收手之意,工裝服也終於看不下去了。畢竟他有這麼多小弟在場,本來是來幫人出氣的,卻鬧成現在這樣,面子上怎麼都不好下臺。
於是,他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想要勸一下一林,結果當他的手剛剛碰到一林裸露的肩膀,一林轉過身對著他臉上就砸去了一拳。
工裝服愣在了那裡,一林也沒有繼續打,站在原地,指著他大聲說:“你們彤陽的就給老子滾回河那邊去,鄉巴佬少雞巴到九鎮這邊來,耍狠是不是?老子告訴你,你不舒服,你今天就再碰我一下,你試試看唦。看老子怎麼弄死你們這些窮麻皮、小雜種!”
在一林的追罵之下,工裝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天之後,他才將一句話憋了出來:“這是我和他們幾個人的事,和你一林沒得半點關係。我也沒有喊我師傅出頭,你憑什麼出頭?你看我們彤陽的朋友不順眼,有狠你就莫以大欺小,讓我們個人(方言,自己)搞。”
他語調不高,卻隱隱有著破釜沉舟的意思在裡面。話一出口,他身後那幫人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種被侮辱之後的憤怒表情。
“什麼麻皮以大欺小?老子今天就……”沒有等一林的話說完,何勇打斷了他。沉默了半天的何勇猛扯了一下一林的手臂,再看著工裝服說:“那要得,我們兄弟自己扛下來。你想怎麼搞?今天陪你搞舒服。”
在己方人多的情況下反被壓制了半天的工裝服,頓時高興萬分,毫不猶豫地大聲說出了三個非常公平的字來:“單挑啊!”
我的名字叫義色
“哈哈……”每個人都望著發神經一樣狂笑不已的一林,他卻沒有半點羞澀之意,猶自笑了半天,邊笑邊指著何勇說,“哈哈,勇雞巴,這個鄉巴佬找你單挑。哈哈哈,要得。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單挑!”
何勇臉上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默然不語。但是,我做不到,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受夠了太多的白眼、太多的輕蔑。片刻前和林飛的一架,讓我懂得了如何去找回自己的尊嚴。那種瘋狂而美好的感覺讓我做不到像何勇那般沉靜。
於是,我飛快地插了一句:“莫忘記噠,還有我一個!”
也許是我這個小麻皮也敢主動扛事上身的態度惹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