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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沒飛多遠,就被一顆石子砸得頭一歪,撲騰著落下了地。
鶴歸低頭一看,竟然意外地看見了懷枝的身影。
那隻信鴿尾羽尤為鮮亮,且身形幼小,與尋常信鴿不同。懷枝從信鴿腿上解下信筒,又順手擼了把羽毛,才仰起頭來給鶴歸打招呼。
「居士,要不要下來看看樓主的信?」
懷枝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這些時日不知躲在哪裡,一面都沒見著。宮裡自姚玉春去前線後就鬆懈了許多,不然懷枝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
鶴歸腳尖輕點,穩穩地落在懷枝的面前。
這個護法的身形,較之初見好像拔高了許多,原先不過鶴歸的胸口,現在已到他的下顎處。見鶴歸下來,遞給了他個信筒。
關不渡寄來了兩封信,這只是其中一封。
「你們滄瀾的信鴿是如何進到宮裡的?」鶴歸邊拆信筒邊問。
「這是樓主製作的機關鴿,外表與真正的鴿子很像吧?」懷枝笑道,「它體內的機關能讓它在空中變幻自身的顏色,以躲避監視。」
鶴歸點點頭,不再多問。
開啟信時,鶴歸手還有些不穩。雖說只分隔半月,卻已經開始想念,連開信的姿態都有些慌亂。
信上的內容只寥寥一句話,卻看得鶴歸耳根一紅,他連忙將紙揉了捏在掌心,就聽見懷枝笑了兩聲。
「笑什麼?」鶴歸故意板著臉。
懷枝忙裝作低頭看信,寫於她的信要比鶴歸長上許多,他看著看著,臉上的笑意便褪了個乾淨。
鶴歸察覺到,側身問道:「怎麼?」
「……無事。」懷枝垂眼斂去眼底神色,頃刻間笑開,「是滄瀾的內務。」
她隨手將信紙碾成粉狀,與鶴歸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鶴歸看著她的背影,卻又見她腳步一頓,回身意味不明地說道:「居士,皇宮裡看不見的暗流防不勝防,你一定要當心。」
……
在姚玉春仍在前線,並未傳來什麼好訊息的時候,景譽卻在某一夜動了。他告訴鶴歸,自己利用僅剩的暗衛繞開眼線,將那批藏在寢殿的傀儡運送了出去。
姚玉春留在皇城的眼線,幾乎都是他妖佛的弟子。雖然運輸途中險些暴露,但好在最終有驚無險。
待最後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地沒入暗影中,鶴歸才問景譽:「你把這批傀儡送到了哪裡?」
景譽:「姚玉春回宮的途中。」
「攔得住嗎?」
「這場仗打完必然各有損傷,若戰敗,自然只用收拾殘局;若戰勝,這批兵力剛經歷勝仗,正是最為鬆懈的時候。無論哪種情況,傀儡都能給姚玉春一個措手不及。」
鶴歸這才知道,原來景譽心中早有打算。
只是,姚玉春此人精於算計,他雖與景譽合作,但不可能不防著他。這個計劃……會有這麼順利嗎?
傀儡送出宮後,又數月,前線傳來捷報。
晉軍勢如破竹,在長江以北大敗胡人。姚玉春聯合了甘州的節度使江會,來了個甕中捉鱉,將這群來中原撒野的外邦人悉數趕回了家。
可戰事並未就此停止。
未幾日,大晉以東的鳶都一帶,藩王沈雲修搖身一變,成了北齊王;緊接著,剩餘的幾個有狼子之心的節度使也紛紛擁兵自重,一時之間,大晉被割裂成數塊零散的疆土。
風雨如晦,雷鳴電閃。
身在宮牆之內的鶴歸,也免不了被這瞬息萬變的局勢影響。
可景譽依舊不同如山——他很有耐心,他在等。
又一夜,臨安下了場暴雨,到了後半夜,雨聲依舊淅淅瀝瀝。鶴歸心知此時正是緊要關頭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