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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聞語手中的動作僵住，這個問題再一次被無可避免的迎上，抬眼看向座下的燕忱，只覺如鯁在喉。

&ldo;忱兒&rdo;

不忍的移開視線，祝聞語開口，才喚了他的名字，就聽見一聲自嘲的輕笑傳來。

&ldo;如此為難，那還是兒臣來替阿孃說罷。&rdo;

&ldo;阿孃的賞賜，就是您身下的位子，是嗎。&rdo;

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祝聞語猛地抬起頭，滿目愕然。

燕忱緩緩站起身，看向祝聞語的目光讓她熟悉又陌生，那雙桃花眼中不加掩飾的乖張凌冽，她直面過許多次，卻唯獨不曾在他身上出現過。

&ldo;是誰告訴你的&rdo;祝聞語的聲音裡是無可抑制的顫抖。

此事唯有宋賀州一人知，想到這裡，如有當頭一擊，全身麻木著動彈不得。

&ldo;阿孃，你的表情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rdo;燕忱走到祝聞語案前，撐著桌子俯身下去，挨近祝聞語，少年人碩長的身影擋住背後的燭火，一片濃蔭遮下，良久之後，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ldo;別想太多，阿孃的眼光還是很好的，首輔大人實屬忠心耿耿，確實費了兒臣一番功夫，剩了最後一口氣，才肯開口。&rdo;

靜謐的深夜中，隨著清脆的一聲響，燕忱的臉別了過去。

&ldo;混帳東西!&rdo;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祝聞語眸中滿是怒火，起身扯著少年的領口怒斥道，燕忱並不在意祝聞語的憤慨，懶洋洋的抹掉唇角滲出的血絲，笑意反而更真切了幾分。

&ldo;我怎麼會把你教成這樣&rdo;祝聞語咬著牙哽咽。

&ldo;我很開心，阿孃，事到如今，你終於肯多看我一眼了。&rdo;燕忱聲音握住祝聞語的手，一字一句道：&ldo;明明我和阿昭是雙生子，為什麼阿孃不喜歡我呢，明明我的天賦並不比阿昭差，哪怕是訓斥也好。&rdo;

祝聞語睜大了眼睛，不曾想到自己的有意為之，會讓燕忱誤解至深。

&ldo;忱兒&rdo;

&ldo;還是因為，我生的和那個人太像了，阿孃才會討厭我，對嗎。&rdo;

&ldo;不是的!&rdo;祝聞語掙開燕忱的手，那話太過駭人，讓她的面容剎那間變得慘白，她的顫抖越來越劇烈，重新拉住燕忱，又一次問道：&ldo;是誰和你說的這些!&rdo;

這些事情，除了春錦外本該無人知曉，她以為將那人隱秘的很好。

&ldo;不需要旁人告訴我，這麼多年了，總能查到的。&rdo;燕忱搖了搖頭，語氣舒緩，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天真的事情，說罷直起身子，從懷中取出了什麼，遞到祝聞語跟前。

那是封一模一樣的詔書，繼位之人卻從燕昭變成了燕忱。

&ldo;不可能。&rdo;他的意圖昭然若揭，祝聞語閉了閉眼，聲音堅決。

&ldo;好。&rdo;燕忱並不驚訝她的反應，只是平靜的將那詔書收回，退開幾步。

&ldo;我今日能來，便不會沒有準備，寢宮外現在有三千精兵把守，我會送春錦姑姑回來，阿孃可能要在這殿內生活一段時間了，您好好休息，兒臣告退。&rdo;燕忱神色坦然，不再掩飾自己結黨謀逆之事。

&ldo;既然這個辦法，阿孃不同意，那隻能用另一個法子了。&rdo;

&ldo;母君，我會成為您最出色的孩子。&rdo;

殿門合上的那瞬，祝聞語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跌跪著倒在地上。

她終其一生都想要從燕忱身上剝離掉那些東西，卻在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