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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進今天又喝高了,正歪在床上,衝著臉盆下&ldo;豬娃&rdo;。
剛送走今年第一批春季兵。當兵家屬的酒席,排到了半個月以後。梁進有些貪杯,又耳根軟頂不住人勸,這幾天,天天哼著小曲出門,噴著酒香,躺著被抬回來。
現在,已經身為地委副書記的岳父,曾不止一次得指著梁進的鼻子罵他不長進,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壞了形象喝歪了官位。
梁進聽了,卻心裡犯擰:現在當官的誰不喝酒,喝酒不是海量的領導,少!但是,他不知道,官場喝酒,不比尋常百姓家的宴席,那是有講究的。不是還吃海河的猛糙,那是藝術行為和交際技巧。葷要葷得經典,素要素的含蓄,冒似張狂卻不觸及底線。蜻蜓點水、旁敲側擊、欲擒故縱,無處不透著智慧。
當官其實也不容易,辦公室裡勾心鬥角,酒桌上也處處危機。
梁進大老粗一個,哪參悟得了這些,一開口,就把自己泥腿子出身的家底露了個乾淨。人說他喝酒爽,但沒人說他有酒品。酒品亦人品,適不適合在官場發展,往往酒杯一端,就見出根底了。
梁進上不去,但也沒有人虧待他。中國人,特別是當官的,很注重裙帶關係!同時,往往對沒有競爭力的對手,比較仁慈。現在這縣裡的頭頭們,有不少是老丈人的門生故交,不沖僧面沖佛面,在武裝部給他留了個美差,對他也不管不問。
梁進也樂得快活。
徐定坤被舅娘引進了門。
畢竟是城裡女人,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不顯年紀,哪像山裡人,四十歲不到,面板槽得像榆樹皮!這就是城鄉差距嗎?看著舅娘保養得很好的臉龐,徐定坤忍不住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舅娘對這個山裡親戚很熱情。樸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乾淨。女人對乾淨的男人,普遍都有好感。再加上樑進囑咐過,決不能對妹夫甩臉子,否者不客氣!孃舅被徐定坤救過一條命。
把這話記在心裡的她,撇下丈夫,招呼得很熱情。
四、七年之癢
徐定坤很少出山走動,沒有大事,他一般不出門。
對於這一點,梁進很清楚。
他迷迷瞪瞪的起身陪坐著。
對徐定坤帶來的喜訊,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倒是女人反應得快,立即把好話說了一大堆。梁進這才醒悟。他當舅舅了,貨真價實的舅舅。妹妹前面生的兩個女娃,他都不甚喜歡。自己生的,也是個女兒。一屋的楊門女將,讓他氣悶。要不是剛剛實行了獨生子女政策,條件不允許,他非要證實一下自己有沒有男人的種。如今,妹夫總算是幫他出了口氣。
他立馬熱情高漲起來。
梁進在這個問題上是有私心的。
他想把孩子要過來,自己來養。這計劃,自從得知妹妹再次懷孕的訊息後,在他心裡,已經盤算了有好幾個月了。
女兒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怎麼管過。抱個男娃來養,陪著他舞槍弄棒的,有事幹了,不至於太無聊寂寞。但他同樣知道,一個男娃,對於前面已經有了兩個女兒的妹夫,具有同樣重要的意義。他躑躅著,思量著如何開口。
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著,語言雖然依然熱情,但空氣中流露出的詭秘。
大哥,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定坤試探著。
有啥事,你儘管說。梁進很是豪爽。
我和雲子商量了好久,一直尋思著一件事,我們想讓孩子們,走出大山,見見外面的世界。雲子是梁進的妹妹,徐定坤結髮十幾年的妻子。
梁進一時被話繞住,沒明白過來。
見梁進一臉疑惑,徐定富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和自己裝馬虎,仔細一推敲又覺得不像。梁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