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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又孤獨。
但謝川不會孤獨,再過不久,這裡將變得人聲鼎沸,和他以前所有演唱會一樣,高燃到幾乎爆炸。
池寧看著閒散的謝川,「謝叔叔,你會緊張嗎?」
「習慣了,」謝川透過空蕩的座椅回憶當年,「第一場演唱會很緊張,手心出汗腿也抖,害怕失誤,但最後還是忘詞了。」
他笑著問:「寧寧,想體驗一下嗎?」
「想。」池寧幻想著萬眾矚目的場面,目光充滿憧憬,「我想被很多人喜歡,還想唱給我哥哥聽。」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
謝川笑得溫和,池寧有多黏梁行野他都看在眼裡。平日裡三句話不離梁行野,梁行野一出現,視線就鎖住了,不過梁行野對池寧也好得過分,他們感情深厚在所難免。
最後謝川不僅讓池寧參與了伴奏,還答應中場休息的時候讓他彈唱。
要上臺,排演不可或缺。梁行野每每來工作室接人,池寧都在練習。
今天也是如此,梁行野沒打擾,隔著玻璃窗觀望,謝川彎著腰掃弦,看架勢是在教技巧,謝辛也在,靠牆站得像一棵松,微微垂眸凝視池寧。
他摸出手機給謝辛發了條訊息,等謝辛出來,問:「最近不忙嗎?這段時間總見你在這。」
「還行,諾諾吵著要來,就帶她來了。」謝辛指著蹲在休息區角落裡玩盆栽的謝諾,「在那玩兒。」
謝諾在家待不住,三天兩頭往這邊跑,上次出事後謝辛跟得緊,但守著孩子太無聊,沒忍住去看他小叔教池寧。
他有很深的音樂造詣,只看一次,就意識到他小叔所說的天賦名副其實。而後習慣吩咐保鏢帶謝諾到休息去玩,自己進工作區。
池寧長得極好,也可能認真做事的人天然帶濾鏡,很多次他看著池寧,都不得不承認,梁行野還算有點眼光。
梁行野和他正聊著,謝川出來倒水,笑著跟梁行野打招呼,「行野今天這麼早?」
「工作少就提前來了。」梁行野接過杯子,開啟飲水機給他裝水,「叔,過幾天不是要開演唱會嗎?你忙的話就別顧著池寧了。」
「不顧不行,上回彩排他還跟我說呢,想在舞臺上唱歌給你聽,我讓他中場休息的時候玩一玩,才幾分鐘,不礙事……」
梁行野怔愣片刻。
謝川拍他肩膀,「到時候記得來啊,別辜負了他一番心意。」
回家路上,梁行野走了好幾次神。
冬日天黑得早,街上車水馬龍,鳴笛聲此起彼伏,燈火影影綽綽地透進來。池寧消耗了太多精力,打了個哈欠,靠在梁行野肩膀上睡覺。腦袋慢慢往下滑,梁行野託上去,一鬆手,又滑下來。
梁行野低聲喊:「寧寧。」
「嗯?」池寧咕噥一聲,「好冷啊。」
梁行野讓司機調高溫度,雙手交叉在指縫裡摩挲了會兒,又問池寧要不要抱著他睡。
池寧迷迷糊糊地應,蹭掉鞋襪,曲著腿,極其自然地窩進了他懷裡。
梁行野脫下外套給他披著,攔腰抱著他,眺望遠處的燈光。
昏黃,泛著暖意。
池寧到家了還在睡,司機熄了火,梁行野壓低聲音,「你先下去。」
司機重新啟動車子,開啟暖氣後,輕手輕腳地開門下車。車裡靜得只剩呼吸聲,梁行野低頭望著池寧。
許久以後,碰了碰他臉頰,抱起他下車。
被放到鬆軟的床上,池寧半夢半醒,眼皮掀起一條線,慢吞吞凝視梁行野,情緒有點低落,「我做噩夢了。」
又夢到了海,深邃黢黑,從海中斷崖永無止境地墜落。
每次池寧做噩夢,都會跟他一起睡,梁行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