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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太爺刻的。”指著樹幹上的一個記號說:“喏,就是這裡。我家老爺說怕是吳家三老太爺小時候調皮,刻著玩的。”說道哈哈一笑,讓開身讓兩人近前看。
紫菀和夏陽湊過去細看,又用手摸摸那疤,年老歲深,圖案隨著樹身長大變了形,也看不出當初刻的是什麼。夏陽看了半天,說:“像是個字。”
紫菀問:“是什麼字呢?”伸手指在這個橢圓形的圖章樣式的疤痕上描摩。
夏陽隨著她的手指運動在心裡劃一遍,忽然道:“是‘宛玉’,用的是小篆字型。”
紫菀依他所說,又描一遍,確實是“宛玉”兩個字,不解地道:“你說他在這樹上刻這兩個字做什麼?難道是說這花開的時候,就像翠玉一樣可愛?”
夏陽說:“有可能,也許他年少時面對這一樹翠玉,做了一首詩,把詩名就題刻在樹幹上。‘宛玉’?你說我們也用這個題目來如做一首詠繡球花的詩如何?”
紫菀說:“我可不會做詩。看來外公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潛入閨房偷人家的畫,在樹上刻詩名,很風雅啊。要不是生在商人世家,說不定也是個讀書人,這樣就不會受曾外祖父的氣了,不過也就不會有偷畫這樣的事發生了。”
夏陽說:“翻牆入室,中國式的羅密歐啊。”心中也對這位吳三少爺好奇不已。
紫菀白他一眼,說:“你可別學他。你要是敢偷偷爬進我的陽臺,看我不喊抓賊。”
夏陽說:“那我晚上就試一試,看你怎麼抓。”
兩人說笑一回,謝過了老伯,告辭回家。
這天已是農曆五月十五,再有三天就是吳夫人六十大壽的正日子了,秋白和吳霜兩人忙著敲定客人的人數,鎮上館子的菜式,又要請醫生來檢查吳夫人的身體,沒工夫管兩人去哪裡玩樂,也忘了兩人還沒去拜見吳夫人。
晚上紫菀躺在床上,看著繡滿精緻花樣的帳子,想起日間在從前外公院子的繡球花忘憂花,想從前的人還真有閒情逸致,就算是商人,也那麼羅曼蒂克,不禁想象著外公外婆當年的風姿。浮想連翩,輾轉反側,忽覺枕頭硬硬的,硌著她的脖子。前兩天她沾枕就著,一點沒發覺有什麼不舒服,這時因靠枕久了,裡頭像是有什麼硬物顯現了出來。
她抱起枕頭想拍拍松,這一拍之下,更覺得裡頭有東西,按按捏捏,好奇心起,拿把修指甲的小剪刀拆開枕頂,伸手進去掏,掏了兩下果然摸到一個東西,抓住那東西,收回手一看,原來是一枚圓圓的玉璧,上頭有些凸起的花紋。
她拿了玉璧對著燈光看,只覺真是溫潤可愛,捧著玉璧就朝吳霜的院子跑,進去就喊:“媽媽媽媽,快看這個。”
秋白正躺在涼榻上休息,一邊吸著菸斗,一邊聽無線電,看見女兒跑來,便笑眯眯問:“媽媽在外婆那裡,有什麼事?得了什麼好寶貝了,獻寶似的叫媽媽看?”
紫菀說:“真是好寶貝,一會兒再給你看,我先去找媽媽。”拿了玉璧又往外婆院子裡去。邊走邊看玉璧,月光下玉璧更是散發出幽幽的珠光寶氣,隱隱有云彩飄過似的。紫菀看一看,又抬頭看天,天上一片雲也沒有,只有一輪光亮似燈的圓月,邊上有幾點疏星。紫菀還以為自己眼花,低頭又看玉璧,那玉璧中卻出現一張人臉,尖尖的下巴,眉目如畫,挽著復古的發鬟,美不可言。紫菀想:這模樣真像我房裡那畫上的人呢,原來這玉璧裡頭還刻了仕女,會不會是嫦娥呢,真是好玩。
心裡只想著快點讓媽媽看到玉里頭的仕女畫,一頭奔進外婆的院子,推開房門就叫:“媽媽來看。”一眼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一個白髮老婦人,才想:遭了,驚擾外婆,這下要挨媽媽說了。正要道歉,忽見椅上的外婆臉色變得像紙一樣白,伸手來搶她手裡的玉璧,她一鬆手,任外婆搶去,就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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