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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時,砂石橫飛,地表的黃沙早在多年前就被刮到北漠以西,那邊成了可怕的流沙地帶,人畜有進無出。
而廣袤的中部和東部,則零星分佈著水源和草場。北蠻人便是遊走在這些迷宮一般的草場之間,捕獵一種白色的羚羊為生。因為條件惡劣,未必次次可以吃上熟食,久而久之,北蠻人也習慣了生熟食混用,在外人看來自然是十分兇殘可怕。
在這片土地上,有猛獸和北蠻人作伴,名為應獒,在食物豐盛的季節,應獒和北蠻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捕獵,甚至在某些適當的時機,不介意相互分享到手的獵物。若是遇到災年,食物匱乏時,人類和應獒便會相互捕食。
這樣原始而又野蠻的生存狀態,造就瞭如今的北蠻人,也決定了北蠻人永遠無法和北部北霄國、南部大慶國的國民友好往來。
北漠沒有修士,更沒有結丹修士,不在天道宗的庇護範圍中。所以,任何對它發動的戰爭都是正義合法的。
只是這塊土地地形和氣候條件過於惡劣,到處是高高低低的丘陵和小山嶺,大軍往往被拖得精疲力盡,北蠻人卻是好整以暇,輕易地繞出包圍,跑到不遠處的小山上大放厥詞。
拿下北漠唯一的意義,便是將哨站建到另外那個軍事帝國的家門口。
時隔三年,夏侯亭再次踏上這塊廣袤荒蕪的土地,目光不由深沉了起來。
他回頭望了望國師的軟轎,以及那一溜兒烏檀木大箱子,再低頭看看一身鏢師打扮的自己,對國師更是佩服。
出了峽谷,不棄開啟了一隻箱子,裡頭裝的正是十來件鏢師的衣裳,夏侯亭和眾親衛換上,頓時成了護送商隊穿過北漠前往北霄國做買賣的鏢客,蘭不遠五人便是商隊僱傭的低階修士,國師是商人的紈絝兒子,被老頭子派出來見見世面。
陣容也算豪華。
大慶和北霄通商,大慶國的絲羅綢緞、精緻器皿向來是北霄國貴族們的極致追求。而北霄國靈石礦脈極其豐盛,幾乎人人築基,靈石在北霄便不算多稀罕的物什。
這其中的巨大商機自不必說。只是大慶和北霄隔了一個北漠,商人往來南北,是提著腦袋、冒著巨大的風險來追逐利益。小商人都恨毒了北蠻子,愛極了將北蠻子打得屁滾尿流的夏侯亭。
而其實若是沒有了北蠻人,兩國可以便利通商,自然也就沒有這樣大的利潤空間。所以能夠享用這塊巨大美食的,便是那些能夠僱傭真正有本領的高人保駕護航的大商家,許多世家也會橫插一腳,分一杯羹。
夏侯亭望著不遠處的臨嶺要塞,心頭思緒萬千。
出兵北漠,從中作梗的人不在少數,能夠把仗打到了那樣的程度,其中的付出……
夏侯亭搖了搖頭,揮揮手,下令親兵們圍在了烏樟木箱四周,就像尋常的鏢師一樣。
排查並不嚴格,一行人很快就順利進入了臨嶺要塞。
要塞內早已發展成了普通的城鎮市集模樣,茶樓酒肆、鐵器店、暗坊花樓,道路兩旁店鋪林立,專門賺那些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準備出發前往北霄國的好漢們的錢。
而成功歸來的人,腰間纏足了大把金銀,又剛從生死線上爬回來,銷起金來更是大手大腳,沒有人到了臨嶺能忍得住不停下來好好休整放鬆,於是臨嶺商家賺得盆滿缽滿,個個穿粗衣、藏金銀滿腹。
可惜看得透得人並不多,絕大部分人更甘願提著腦袋去冒險。
國師給他自己偽造的身份是大慶第一絲綢大莊莊主吳長生的小兒子,這一次親自護送八箱上好的雲洲霧綢前往北霄國,換取北霄國的綠靈晶。
到了臨嶺,便借宿在吳長生一位早年的生意夥伴、姓施的人家中。
施老闆只有一個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