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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纖長的指尖摩挲著柔滑的紙面,女子點頭示意。一陣香風掃過,妖嬈的紅衣女子霎時失去了蹤影。
翁動鼻翼,少年嗅著空中略顯甜膩的味道無奈的抬手摸了摸鼻子,收拾好桌上筆墨,舉步上前,推開了房間的木門。春夜裡的涼風襲來,少年經不住打了個顫,跨過門檻走進了佈置清雅的院落,抬頭看了看頭頂繁星密佈的夜幕,彎腰坐在了木屋的臺階之上,眼瞳微滯,不見悲喜――
這天,終於是開始變了。
……
&ldo;春風起,月影婆娑,繁星如水。山門遠眺,燈火闌珊紅葉舞,搖曳紫藤若瀑。瀟瀟絲竹音落,琴聲渺渺,紛揚似雪……&rdo;
口中木風琴的悠揚清鳴戛然而止,玉生煙嘆息一聲,略顯頹然的將精緻小巧的木風琴放在了膝上,纖細的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淺褐色雪花木表面雕琢的字跡,望著山下行宮中繁華熱鬧的夜景有些失了神――
眼前所過,不再是夜深人靜、只是搖晃著一兩燈籠的靜寂街道,也不再是連蟬鳴都漸漸停息、流螢也沉入睡眠的燥熱夏夜,而是真真正正的,屬於荊城的,寶馬雕車香滿路的奢華夜市。
――這大概是他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坐在一方天地,享受與普通人無異的喧譁生命。可就是在這樣一個本該開心滿足的日子,他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五年前那無數個放縱不羈、天真無束的夜晚裡,兩個一大一小、裹在一身黑袍裡偷偷摸摸的身影。
五年,你可以說它很長,也可以說它很短。但是無論如何,歲月蹉跎,總歸有那麼一些人會在這裡顯得鮮活而特別,顯得終你一生,都不會忘記,也不願忘記。
如果真要說起玉生煙第一次看見高牆外、那未知世界的經歷,有一個人,就一定會被提起。而若要講到玉生煙和水千淼的相遇,對於玉生煙而言,那無疑有著命中註定的巧合與恩賜――
若不是當時年少輕狂,便不會有受傷後棲息落腳在暖閣的水千淼;若不是那年天真爛漫,便不會有不顧危險雪夜救人的玉生煙;若不是上天安排的命中註定,便不會有這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的親密關係。
他想,他是感激的。他曾說過,水千淼給了他一個夢。儘管這個夢美好而又殘忍,但是卻從不曾抹去這個人留下的深刻筆畫。
那是紛飛的雪夜裡溫柔包圍他的大氅,帶著他看遍了茭白月光下銀裝素裹的巍峨皇城,冰涼的指尖牢牢的牽住他溫熱的手;那是颯颯寒風中飄揚的黑髮與溫暖的懷抱,安心而又神奇,踏過一磚一瓦,只為了追尋住午夜最後一縷裊裊絲竹;那也是空寂別院裡放飛的寫滿心願的啟明燈,梅樹的冷香中,一個個小巧精緻的燈籠相映成趣,溫暖了荒糙叢生的蕭索棄宅。
那是每日清晨都能看見的還沾著晨露的鮮花,密室書桌上永不重樣的清新可愛的花束,以及望著他永遠都只餘春日般柔軟溫和的放縱寵溺;那是山谷蟬鳴中晃動的火焰,剛剛搭建起的木架上逸散開來的香味勾起陣陣食慾,又被人溫柔的包住手,將滾燙的野味吹涼了再送進嘴裡;那也是春曉裡冉冉升起的紅日,在揮灑而下的暖橘光暈中焦急而又輕快的腳步,寬闊穩健的背脊,和相視之下、永不枯萎的、燦然如花的笑靨。
那是螢火飛舞的荷塘中欲露尖尖角的荷苞,搖曳傘葉中靜靜綻放的潔白睡蓮,美好而安寧,浪漫唯美的仿若就這樣,便能夠歷經一生一世;那是夏夜甜夢中吹來的縷縷清風,羽扇搖晃的聲音奏成最空靈的仙樂,銀飾輕碰的叮噹脆響讓人忍不住揚起唇角;那也是並肩依靠、坐在屋簷上的默契,清酒一壺、果釀一杯,十指相扣、親密耳語,一起仰望夜空中綻放的煙火,閃動的繁星,和熱鬧的喧囂。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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