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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阿近得以此清償她的罪過。
只要進到箱裡,便可輕鬆償還一切。比遁入空門還容易,省時間也省麻煩。
就這樣走進箱子吧。
&ldo;阿近小姐!&rdo;
&ldo;小姐!&rdo;
阿近猛然回神,眨眨眼,移開搭在箱上的手。那是藤兵衛和松太郎的叫聲。
她一陣戰慄,低頭望向那隻空箱。剛才腦中的念頭是怎麼回事?這座倉庫、這座宅邸在誘惑阿近,令她難以抗拒。
一旦進入箱內,阿近便成為這裡的主人。因為箱子是空的,宅邸才想得到阿近。
阿近蹙起眉頭思忖:
‐‐躲在倉庫裡的,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藤兵衛不是這樣說過嗎?
‐‐它早已忘記自己的名字,甚至不具亡靈的形體,只是一團凝聚不散的怨念。
而箱裡是空的。
彷彿得到上天的啟示,阿近幡然醒悟。沒錯,是空的。儘管如此,這卻是宅邸主人的故事。
&ldo;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rdo;
阿近輕輕加上節拍,哼唱般自然低語,接著緩緩環視倉庫。
&ldo;雖然一再反覆發生,但都已過去。&rdo;
宅邸內的時間看來宛如暫停一般,那不過是外表的假象。時間分秒流逝,誰都無法從中跳脫。
&ldo;悲傷、痛苦、怨恨、憤怒都會超越時間而存留,然而……&rdo;
懷抱這些陰暗年頭的人們,不久便會遭到遺忘,故事也一個個逐漸被淡忘,所以它是空的。
這座宅邸主人的真面目是虛無,於是不斷尋求合適的住戶,吞入腹中。
這就是宅邸所能傾訴的故事。
&ldo;遭到遺忘很難過吧,被漸漸忘卻很傷心吧。&rdo;
阿近內心豁然開朗,眼中泛著澄淨的淚水。
&ldo;別再沉溺在悲傷裡了,讓我們邁出全新的一步。&rdo;
不論哪些往事會被遺忘,或僅剩多少回憶,都要實現宅邸主人絕不會消失的&ldo;願望&rdo;。
&ldo;您也想離開這裡吧?&rdo;
仔細想想,這是多麼簡單的答案。這就是阿近該問宅邸的話。
&ldo;您一直被關在這裡,當然很想到外頭去吧?&rdo;
她像孩子般踮起腳尖轉了一圈,甩動衣袖呼喚:
&ldo;來,和我一起出去。&rdo;
她毅然挺直腰桿,朝大門走去。箱蓋就這麼敞開著,阿近輕快地避開倒塌的抽屜,面帶微笑步步前行。
&ldo;外面很明亮喔,大家都在等您。&rdo;
阿近碰觸門板,大門便自動向外開啟。
阿近跨過門檻。
藤兵衛、辰二郎、清六、松太郎全都在場。一看到阿近,他們自然地以藤兵衛為首,排成一列。
&ldo;啊,小姐。&rdo;藤兵衛像見到什麼懷唸的事物般,臉上帶著笑容。
&ldo;請繼續走,別回頭。它就跟在您身後。&rdo;
宅邸主人追隨著阿近。
&ldo;我們一起去那裡吧。&rdo;藤兵衛朝阿近背後揚聲道。&ldo;到曼珠沙華盛開的地方。&rdo;
女人和孩子聚在曼珠沙華的花叢間。他們見阿近伴隨著藤兵衛的叮嚀走來,也排成一列,迎接尾隨阿近的東西。
松太郎不發一語地站在阿近身旁。阿近執起他的手微笑,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