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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二郎急忙取出手巾想幫清六擦血,老師傅卻一把推開他,將傷處舉至眼前,接著拾起掉落的門鎖,擱在一旁的紫包巾上。
他的動作慎重得像在處理某種有利刃的東西。
&ldo;並不是我不小心。&rdo;清六吮指上的血,而後伸向辰二郎。
&ldo;你看,這傷口不是工具刺傷的。&rdo;
辰二郎恭敬地握住師父的手,湊近細察。只見指上有道小小的鋸齒狀傷口,像是咬傷。
&ldo;是這東西咬的?&rdo;清六望向包巾上的門鎖。&ldo;它不喜歡別人碰。&rdo;
辰二郎一時感到寒毛直豎,但仍擠出笑臉。&ldo;師父,這怎麼可能,鎖又不是活的東西。&rdo;
&ldo;不,它是活的。&rdo;
辰二郎並非頭一遭聽清六這麼說。從前清六就常告誡辰二郎:鎖是活的、有生命的,蘊含人類思想的物品中棲宿著靈魂。
&ldo;可是,咬人的手,……它又不是狗或貓。&rdo;
&ldo;偶爾也會有如此兇惡的門鎖,只是你沒遇過罷了。&rdo;
你是首度見識對吧‐‐清六一副幹勁十足的表情。
&ldo;這東西在我這裡暫放一晚……不,放兩晚吧。&rdo;清六提議。
辰二郎無法拒絕。他原本就是遇上這缺要是的罕見木鎖,不知該如何處理,才來找師傅商量。
&ldo;求之不得。可是師父,您打算怎麼做?&rdo;
&ldo;也沒什麼,只是要稍微調教一下。&rdo;
又是這種當鎖是生物的挑戰口吻。
&ldo;還有,這事你別跟任何人提起,也別向阿三和孩子們說。要是害他們瞎操心,就太可憐了。&rdo;
由於這層緣故,辰二郎對家人一句話也沒提。唯獨那升屋的大福,讓一家人歡天喜地地祭了五臟廟。
&ldo;兩天後,我依約前往師父的住處。&rdo;
清六正嚴肅地研究著那門鎖,僅冷冷丟下一句&ldo;再給我兩天&rdo;。之後,不管辰二郎問什麼,清六都只隨口應付,似乎不想花時間搭理他。
辰二郎自然心知肚明。此時他發現師父右手食指仍纏著白棉布,且上頭微微滲血。
&ldo;師父,您又被咬傷了嗎?&rdo;
他悄聲詢問,但清六連頭也不抬。沒辦法,辰二郎只好向負責打理家務的女婢打聽。
&ldo;這兩天,師父一直在研究那把門鎖嗎?&rdo;
平時總是朝氣蓬勃,忙進忙出的
女婢,似乎老早就等著辰二郎開口似的點點頭。
&ldo;是啊。我照顧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這樣。連飯也不吃,徹夜耗在那門鎖上。&rdo;
視力模糊的清六,不眠不休地鑽研鎖中奧秘。儘管沒有燈光,他照樣能工作,不過這情形實在有點誇張。
&ldo;昨天有人邀他對局,他卻退拒了。&rdo;
清六有幾名棋友,樂於接受他以手摸棋盤和棋子的方式下棋。只要他們來訪,清六總是歡喜不已,從未拒絕過。據說有次他感冒發燒,臥病在床,仍想起身對弈,反倒是來客勸他別逞強。
&ldo;他指頭的傷勢如何?還在流血呢。&rdo;
&ldo;是啊,似乎傷得比表面看來深。&rdo;
門鎖的工具前端見習,即便只輕刺一下也會受創。
&ldo;可是,師傅就像忘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