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4/4 頁)
睛,視線裡看到的卻是一片雲霧,鄭介銘豎起的食指在他眼裡,彷彿雲霧中的山崖。他伸出右手,緊緊的抓住食指。鄭介銘渾身直冒冷汗,他覺得馬齊的身上每一處都在發燙,如同一個火爐。
週記堂正在觀察著車內的喪屍,一回頭,發現鄭介銘正用手捂著馬齊的嘴。
“他在幹什麼?”週記堂心中一激靈,“他為什麼要堵住馬齊的嘴?”
在週記堂的眼裡,馬齊的右手試圖推開鄭介銘,但是鄭介銘一直死死的堵住馬齊的嘴。窗外喪屍成群,週記堂既害怕被喪屍發現,又對鄭介銘的舉動感到困惑和懷疑,由於自己在車座下面,視野不暢,他看不清鄭介銘的表情。
馬齊鬆開手,又緩緩合上了眼睛。鄭介銘長吁一口氣,鬆開了捂住馬齊的手,以免悶著他。然而僅僅數秒之後,馬齊又睜開了眼,這次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彷彿發燒和昏迷已經遠離了他。
“我要…死了…”
馬齊突然從嘴裡極其微弱但清晰的擠出四個字。這四個字讓鄭介銘頭皮發麻,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你們再堅持…能挺過去。”馬齊眼神雖然有神,但是根本看不出對焦在哪裡。鄭介銘渾身發抖,心想別說挺過去了,恩人哥哥您再說話咱挺十秒鐘都懸了。他趕緊重新捂住馬齊的嘴——當然,為了避免馬齊被悶著,他捂得並不嚴實,鼻孔露在外面。
鄭介銘並沒有注意,馬齊眼神裡的光芒已經逐漸消散,合上了眼。更沒有注意,一雙眼睛一直警惕而困惑的盯著他。
週記堂聽不見馬齊說話,更看不見馬齊和鄭介銘的神態,他所能看見的,只是鄭介銘再度堵住了馬齊的嘴!他不確定這意味著什麼,但是他下意識的認為,鄭介銘可能正在做著什麼“不好的事”。
外面的屍潮依舊,車內的喪屍已經走到了車廂後部,就在四人旁邊,它四下嗅著,似乎聞到了什麼,停下腳步開始張望。它站在週記堂身旁的走廊,週記堂的視線被喪屍的腿腳擋住,他因此看不見鄭介銘和馬齊的動作了。
喪屍似乎蹲了下來,雙爪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常冰以為喪屍發現了自己,緊緊咬住嘴唇,幾乎哭了出來。
突然,車內喪屍發出一聲尖利的咆哮聲,向車廂後部撞去。那喪屍直接撞到車廂後座,隨後瘋狂的敲擊後玻璃窗,三人就趴在喪屍的腳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車外的屍群似乎也接收到了什麼感應,腳步宣告顯加快,就好像潮水突然加快速度向大海彙集,車廂刮蹭的聲音越加尖銳,讓所有人感到驚悚萬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咆哮聲似乎漸漸遠去、平息,只留下車內的這隻喪屍,不斷的用頭部撞擊後玻璃窗。
半晌,週記堂第一個從車座下面爬出來,小心的探頭隔窗向外張望,確認屍潮已經過去。同時,鄭介銘也鼓起勇氣,站起身,趁著車內的喪屍還在胡亂敲打後車窗,抓住它的腦袋,對準座椅的稜角猛撞。週記堂站在旁邊,驚訝的看著鄭介銘抓住喪屍撞擊座椅,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喪屍的腦袋被撞碎。
鄭介銘滿手血汙站在走廊裡,裡外一片沉寂,只聽見各自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週記堂則一直盯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和不確定。
常冰終於調穩氣息,她首先蹲在馬齊身邊,觀察著,感覺有些不對勁,伸手探了探馬齊的鼻息,呆在了那裡。
週記堂將視線轉移到馬齊身上,看見了僵住的常冰,“馬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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