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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不想一天未出門的聖女竟然在此刻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他的眼前,而白日裡冉竹只是用了普通馬車出門,是故他並不知情。
當邱靈兒端著飯菜回來時,冉竹坐的紅車已經從側門出了軍營,她特意讓車伕挑了另外一條往溝渠鎮的路,就算邱靈兒發現了也無濟於事。
出塵堂裡,本駐守在內計程車兵全都被趕了出去,燭火幽幽,藍衣勁裝的少年正跪在地上緊緊抱著一名中年婦女。女子面容盡毀,一片死青灰色想來已是氣絕多時,被泥水髒亂的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上依稀辨得出上好的絲綢品質。
他們旁邊一米遠處,黑金絲長袍的男子靜靜站在那裡,深邃無光的星目鎖定在少年身上,面容深沉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麼。
推開樓上雅間的那一刻,宣墨從凳子上立馬起身的沁玉眼中的喜悅瞬間轉為驚疑失望。
那一刻起,他才發現自己養了沁玉十三年,親如手足,可對方卻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
那樣的眼神,分明是懼怕,毫無一絲絲思念他這個如兄的皇上神色存在。
“沁玉,當時情況緊急,你娘她一心想殺了聖女。皇上不得已而為之。”
死寂一般的大堂裡,蕭風的話幽幽響起,望著面前從小看到大的少年,眼底亦是十分疼惜。宣墨知道他和沁玉關係私底下不錯,所以就帶了他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二人僵持已有半個時辰了,沁玉只是抱著他孃的屍體默默流淚,夜色漸深,蕭風在說破了嘴皮子沁玉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如今他更擔心的是皇上回去路上會遭埋伏。
畢竟,白日裡那名黑衣女子還未有下落,雖然他心裡已然有了人選。
長劍咚的一聲仍在地上,滑到了沁玉旁邊,一聲不耐帶著幾分燥鬱的低沉話語響起:
“想報仇就快點,離開皇宮才幾個月,怎麼變得這麼娘們。”
蕭風呼吸一窒,頗為頭疼的看的宣墨,心裡卻在禱告沁玉千萬不要拿劍。二人若是打起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幫誰。
偏偏不想什麼來什麼,沁玉慢慢放下懷中的人,低頭從地上拿起劍,死一般的口氣裡帶著低冷決絕話語:
“從小我就被迫和父母分開進入皇宮,三年一次才能回去看他們一眼。得知這世上我還有個姐姐時,我真的十分高興。可後來卻知道十三年前,她差點因為我的出現而被父親溺死在灞陵河裡。我曾深深自責,也想過一死了之將本屬於她的位置還給她。”
話語頓了頓,再度毫無生氣響起:
“可我娘說,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下旨,我姐姐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命人將我帶入宮,我也不會從小和父母分離,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我想我離開長安待在南蠻,既可以還了姐姐的恩情,又可以和父母團聚,這是多好的結局。”
忽明忽暗的燭光投射在沁玉臉上,他的雙眸通紅赤血,幾近瘋狂。甚而看不見宣墨眼底的震驚和受傷的表情。
“可你,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的生活。宣墨,我恨你。”
語氣陡然一沉,多年積壓的無盡恨意從胸口中噴然吐出,長劍在空中響起嗡鳴顫響,蕭風臉色大變,普通的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說明持劍的人灌注了大量的武力而為。
而教他更心膽俱裂的是宣墨站在那裡似乎被定住了般,一動不動,腰間的劍鞘裡空空如也,分明是沒有一戰的想法。
“沁玉,不要。”
“弟弟,不要。”
蕭風急促的話語中驀地出現一聲極為刺耳的女子驚呼聲。
大門被嘩的一聲開啟,電閃雷鳴夾雜著瀑布般的大雨轟然響起,門口站著的女子渾身溼透,雨水流過她瑟瑟發抖的臉上露著濃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