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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垂下眼瞼，她不清楚對方突然提到自己是做什麼。

&ldo;晉作大人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誇獎了我的眼睛，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眼睛的，&rdo;絲用一種平淡得近乎麻木的語氣繼續道，&ldo;一直到現在，我都是這麼覺得……只是，我現在知道了，他喜歡的僅僅是這雙眼睛。&rdo;

&ldo;你的眼睛很漂亮。&rdo;

&ldo;是啊，我甚至有它們能夠超過世界上任何一雙眼睛的自信，但我還是輸了。&rdo;

&ldo;……&rdo;

&ldo;你和我們不一樣，&rdo;絲再次低下頭，恢復了原本低眉順眼的模樣，&ldo;也許有女人長了一張與你相似的臉，但是沒有女人能夠與你完全一樣。&rdo;

喉嚨愈發疼痛，&ldo;……對不起。&rdo;少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她覺得自己必須道歉，替自己道歉，也替高杉道歉。

女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那隻手很溫暖，和高杉一樣，溫暖得讓人無所適從，&ldo;你沒必要道歉，我說了，我愛他。&rdo;

縱你心中有百媚千嬌，我心中英雄，唯你一人。

從那地方出來之後，瞳看見桂站在門口的等自己。

&ldo;之後的長州，還要仰仗你了。&rdo;她想笑著對男人恭維兩句，可是到最後，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ldo;桂‐‐啊不，木戶先生。&rdo;

桂看著她的表情，&ldo;你打算怎麼辦？&rdo;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和瞳的分歧相當大，瞳之所以能夠留在長州，基本上就是高杉的原因。高杉像是兩個人之間的紐帶，當這個紐帶消失的時候，二人終究會因為種種問題漸行漸遠，最後站在不同的陣營中。

到底還是不一樣，瞳和他們都不一樣。

&ldo;我想去看看老師，&rdo;少女垂著眉眼，聲音平靜，&ldo;之後可能不會回來了。&rdo;

桂皺起眉頭，&ldo;你想好了嗎？&rdo;他並不贊成瞳繼續參與長州的政務，但是這不代表他贊同她就這麼離開長州。無論怎麼說，瞳都是他的同學，把一個女孩子放在這樣的亂世，於公於私，他都做不出來。

&ldo;啊……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就這麼死掉，&rdo;看出了對方的憂慮一般，少女將頭偏到一邊，不去看他的眼睛，&ldo;長州已經容不下我了，我可能會回去京都，也可能會回去江戶……總之是不會回來礙你們的眼了。&rdo;

&ldo;……什麼叫礙我們的眼？&rdo;

瞳笑了起來，&ldo;不這麼想的恐怕就只有你了。我可是在新選組待過的人，一回來就跟著你們參與決策討論，雖然很感謝你們的信任，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只會讓別人愈發認為我有問題嗎？&rdo;

隔閡這種東西，一旦產生了，消除就必須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工夫，甚至可能需要你用一生來彌補這個傷痕。

桂看著她的眼睛。

瞳的眼睛很漂亮。這種漂亮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漂亮，它更傾向於一個抽象的概念，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你會覺得自己傷痕累累，因為它們永遠是悲憫而倔強的。

&ldo;他讓我把這個給你，&rdo;男人突然伸出手，遞給她一個小包，&ldo;他說這是你的東西，要還給你。&rdo;

少女開啟那包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