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3 頁)

可即使是這樣，清的功課還是一團糟。

說他是全塾最差的學生也毫不為過。

令人欣慰的是，清和其他人的相處還算融洽。

他似乎很喜歡和久坂鬥嘴。只要久坂開口，少年就會想盡辦法引經據典地反駁回去。從某種意義上講，久坂也算是清成才路上的良師益友了。

雖然幾乎沒有人認為這位頑劣不堪的少年能夠成才。

一次上課，吉田突然問到學生們對於目前國內形勢的看法。大概是有所顧忌，沒有人開口回答。當他嘆了一口氣，打算進行下一個話題的時候，少年脆生生的話響了起來。

&ldo;不就是別人都來搶糯米了他們還在爭糯米糰子嗎？&rdo;

十二歲的孩子尚無法理解再深層的東西，只能用最簡單可笑的比喻說出最表面的東西。

不過意思倒是對的。

吉田突然覺得，也許松下清這孩子，是一塊可造之材，&ldo;這個國家已經腐朽了，這樣的政府已經沒有辦法給國民幸福了，&rdo;他循循善誘道，&ldo;難道你不想改變他嗎？&rdo;

少年歪頭，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詢問道，&ldo;改變了國家的話，母親就會給我做好吃的糯米糰子嗎？&rdo;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松下村塾的先生最終只是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吐出四個字。

&ldo;……胸無大志。&rdo;

三

年輕人總是有一腔熱血的，無論是吉田松陰本人還是他的學生們。

除了清。

那少年依舊渾渾噩噩地過著，每天吃著他的糯米糰子，寫著他鬼畫符一樣的字，應付完作業之後又挖空心思地找久坂的麻煩，甚至還會波及到無辜的同學們。

一次種田回來，吉田撞見清和高杉的爭吵。被逼急了的少年對著高了自己一個頭還有餘的同學大吼道：&ldo;高杉春風，你給我閉嘴！&rdo;

&ldo;你才閉嘴！我是高杉晉作，不是春風！&rdo;

事實證明，無論是誰，遇上清之後，心理年齡都會被拉低不少。

吉田無奈地搖搖頭。

隨他們去吧。

四

安政五年，井伊直弼未經天皇批准便與其他國家締結了不平等條約。義憤填膺的吉田松陰和他的學生們一起暗中策劃反對幕府和暗殺高階官吏。對藩府存著信心的他為了爭取原諒甚至還寫了申請書。

周布大吃一驚，讓人傳話說藩府自有計劃，於是吉田半信半疑地將暗殺計劃移至年底。

那時清十三歲。吉田始終覺得他還太小，並沒有讓他參與整個計劃。

當年十二月，吉田被捕。松下先生託了各方關係才爭取到一個探視資格，最後來的卻是一名少女。

她穿著靛青的、與自己眼眸同色的振袖和服，髮髻結得十分簡單。

&ldo;送陰老師不認識我了嗎？&rdo;那少女笑道，&ldo;我是清啊‐‐當然，這名字是我隨口亂起的，父親給我的名字是瞳，松下瞳。&rdo;

直到那個時候，吉田松陰才知道，他最小的學生&ldo;胸無大志&rdo;的根本原因。

男人和女人，終究是不同的。

五

安政六年五月，吉田松陰被藩主毛利送往江戶。獄吏福川設法幫他弄到了回家一天向親戚朋友告別的機會。

清也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尚未離開長州的同學們。

&ldo;我會和松陰老師一起去江戶，&rdo;少女恭敬地替他倒茶，&ldo;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