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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垣鶴把顧惟星拉到偏廳,說:「你媽媽過一陣就回來,這樣好歹也有個照應。」
顧惟星沒什麼反應,只點頭說「好」,他說不上怪罪,畢竟父母已經離婚,陳薇沒有義務要來照顧前夫。
可他畢竟是陳薇的兒子,顧惟星時常想,陳薇撇下他的那一刻,就沒有哪怕一丁點不捨嗎?
陳薇回國是半個月後,顧惟星放學來醫院看一眼,見到許久未見的母親,卻想不出該說什麼。
陳薇還是老樣子,幹練冷傲,妝容永遠精緻,神情永遠鎮定,她想給顧惟星一個擁抱,但是被顧惟星躲開了,就這樣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慌亂感。
母親回來後,顧惟星有更多的時間專注學習。醫院有護工照應,家裡的家務還是孫姨在做,陳薇雖然不會照顧人,但肯放下工作回來,他已經很感激了。
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顧惟星狀態算不上多差,但著實不太好。倒計時的數字一天天變小,戚菏每天上完學校的課程還得回家上一對一補習,偶爾戚謹行不忙了也來關照他,這大概是他十七年裡最刻苦的一段時光。
週末這天戚謹行大發慈悲給戚菏放了個假,戚菏在房間一蹦三尺高,顧惟星帶著書來找他學習,他非得拉著人聽他新創作的曲子。
顧惟星忍著聽完問:「做題嗎?」
戚菏不想做,於是道:「我媽新買了多肉,帶你去看看。」
樓下陽臺上擺著大花架,何茜蓮正澆水施肥,顧惟星興致缺缺地看一會兒,心裡對自己養死的那幾盆多肉默哀三分鐘。
何茜蓮澆完花還得上班,背著包站在門口換鞋,叮囑倆人別玩得太瘋,戚菏表面上答應,心裡巴不得何茜蓮快點兒走。
等大門一關,戚菏便抵著顧惟星在牆邊親吻。他這一陣兒都快憋瘋了,上課看顧惟星一眼都能看出黃色廢料。
顧惟星差點兒撞倒一邊的花架,下意識回應戚菏如火般的熱情。唇舌相抵,理智被拋在腦後,顧惟星的衣擺已經被戚菏掀起一角。
大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何茜蓮本要回屋拿檔案,看到這一幕後站在門口驚慌失措,忘了要挪動步子。啪嗒一聲響,鑰匙掉落在地板上。
戚菏猛然回頭,不安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同時用力抓住身後人的手。
顧惟星抖得厲害,等待其他人回家的時間裡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戚菏在他手上勒出紅印,緊緊攥住彷彿要確定什麼一般,顧惟星喊疼也沒鬆開。
屋子裡靜得出奇,沒有誰欲開口。何茜蓮用紙巾抹去眼角的淚,堵也堵不住,戚友琛交疊著手坐在沙發上,亦是一言不發,戚謹行皺著眉,上下嘴唇相碰卻沒發出聲音。
顧惟星是愧疚的,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這一屋子的人,他們待他那般親近,他卻要拐走人家的兒子。甚至何茜蓮一個小時出門前,還問他是否想吃黃桃蛋撻,下班回家給他做好送過去。
他內心糾結,掙扎,百般煎熬。
戚友琛長嘆一口氣,陰冷著道:「先把手鬆開。」
戚菏梗著脖子要反抗,手上的力道更甚一分,顧惟星卻從中掙開了,他反手抓了個空。
戚謹行趕忙開口打圓場:「星星先去醫院陪顧叔叔,戚菏回房間去,好好反省。」
他朝戚菏使眼色,企圖對方能安生點兒。戚菏應聲,抓住顧惟星的衣袖,顧惟星終是動了,他從齒間擠出一句「對不起」,任由戚菏拉著朝門的方向走。
戚菏把顧惟星送到門口,又看著他出門走遠,背影裡儘是難過和自責。
戚菏關上門,來到沙發前,挺直的腰脊下彎成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躬。他顫著聲音斟酌措辭,最後只餘下一句:「別怪他,是你們兒子犯渾。」
戚友琛冷哼一聲,沒有立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