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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起熱, 嘶……額頭都能煮雞蛋了。」好像是姬奉歡。
「別管他。」禾沉的聲音依然冷漠,「鬼厭都是怪物,他是鬼厭之子,自然就是小怪物,死不了的。」
容不漁掙扎著想要開口,他想說我不是鬼厭,我也不是小怪物。
但是他不知燒了多久,全身彷彿溺在水中,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身旁的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很快,一隻冰涼的手輕輕貼在自己額頭。
容不漁愣了一下,輕輕仰著頭去蹭。
姬奉歡嘆了一口氣,道:「他還只是個孩子。」
禾沉冷淡道:「對,比你還大的孩子。」
姬奉歡:「……」
「我有時……」禾沉說著,停頓了片刻,才有些艱難地咬牙切齒道,「真恨不得掐死他。」
姬奉歡看著燒得滿臉發紅的容不漁,無奈道:「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應當也看出來了,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想來也是,容陵這麼寵他,自然不會讓他知曉自己做出的那種齷齪勾當。」
禾沉道:「那我們就活該如此嗎?」
姬奉歡道:「先別說了,他都要燒成傻子了,能幫我倒杯水來嗎?」
禾沉冷漠看著他,半晌後還是悶不做聲起身去倒水。
等到他端著一杯水回來的時候,容不漁正窩在姬奉歡懷裡小聲嗚咽著,應該是燒懵了。
姬奉歡託著他的下巴餵他水,但是大半杯全都灑了出來。
「這樣不成。」姬奉歡道,「他身邊不是一直有人護著嗎,那些人現在去哪裡了?」
姬奉歡拍著容不漁的後背,皺眉道:「你去找一找。」
禾沉道:「我不去,他死了對我們沒壞處。」
姬奉歡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無辜的。」
禾沉反唇相譏:「花泠不無辜嗎,我們不無辜嗎,他既然有這樣的血脈,就別妄想撇開關係。」
姬奉歡簡直同他說不通,只好嘆了一口氣,道:「我去找,你在這裡看著他。」
禾沉沒說話。
姬奉歡將容不漁放下,正要起身去尋人,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道:「你可別趁此機會對他下手啊。」
禾沉冷淡道:「我儘量。」
姬奉歡無奈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禾沉一向顧全大局,知曉殺了容不漁眾人會遭遇什麼,所以無論誰會出手,他都不會。
不過片刻,容陵急匆匆從外走來,看也沒看其他人,直直走進了內室。
容不漁額頭上不知是誰給敷上一塊濕布,此時滿臉通紅,已經燒得開始說胡話了,翻來覆去叫著爹爹,但是仔細聽卻又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容陵坐在床榻邊緣,輕柔將容不漁攬在懷裡。
「爹來了,別怕。」
容不漁額頭上的濕布巾落了下來,被容陵隨意撥在一旁,禾沉已經冷著臉退了出去。
猶襄在一旁看著那個將來會把整個三界攪和得翻天覆地的男人,輕柔抱著容不漁瘦小的身體,低聲哄著什麼,眼底全是無邊柔色和擔憂。
猶襄心想:「原來令三界眾人聞風喪膽避之若浼的修羅鬼煞,也會有這麼溫柔的神情。」
他正等著看後面會發生什麼,從他腳底突然鑽出來一道藤蔓,只是一瞬就將他的身體捲起來,只露出一雙懵然的眼睛。
少時的容不漁聲音從一旁傳來:「師父,我還加了個藤枝,這樣會有人買嗎?」
師父道:「傻徒兒,自己留著玩吧——等等,你是不是還沒編完?別忘了打結啊,要不然那靈力容易散開。」
容不漁:「哦。」
很快,周遭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