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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罵得起勁,殿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看守廟門的水老蟲沖了進來,報告道:&ldo;頭子,外面有人找。&rdo;
&ldo;誰?&rdo;馬德寬問。
&ldo;說是你的故友,姓應。&rdo;
馬德寬立刻想起了一個人,忙道:&ldo;快請!&rdo;
片刻之後,三個人走入三清殿內,站在馬德寬的身前。
這三人中,為首一人戴著黑色的寬簷氈帽,身後兩人則戴著黑麵罩,只露出一對褐色的眼睛,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容貌。
馬德寬早就猜到是誰來找,現在來人摘下了黑色氈帽,抬起頭來,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確實是應桂馨。
馬、應二人曾經同在範高頭的手下做事,但去年範高頭出事後,兩人在混亂之中各自逃命,馬德寬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應桂馨則在上海避了一段時間後,逃往寧波老家避難。算起來,兩人已有一整年的時間沒有見面。
&ldo;應老弟,你怎麼來了?&rdo;馬德寬說這話時,雖然疼痛難忍,但還是面露喜色。不過他沒有改變姿勢,雙手始終浸泡在水裡。
&ldo;馬兄弟,你這是……&rdo;應桂馨突然登門拜訪,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見馬德寬保持著如此奇怪的姿勢,不由大感好奇。
馬德寬吃了大虧,心中怨恨鄭讓卿,正無處發洩,被應桂馨問起,當即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不住口地大罵鄭讓卿。
應桂馨聽罷,覺得是馬德寬理虧,鄭讓卿明明付了十倍貨資,馬德寬仍然截留了貨中貨,以至於最後自己吃了暗虧。但他和馬德寬久別重見,不好說那些不中聽的話,於是附和著罵了鄭讓卿幾句。
說了半天話,馬德寬才想起還有兩個人。他看著應桂馨的身後,總覺得戴黑麵罩的兩人有些眼熟,問道:&ldo;應老弟,這二位是……&rdo;
馬德寬的這句話,卻把應桂馨給問住了。
&ldo;他們不是你的手下嗎?&rdo;應桂馨奇道。
馬德寬本就覺得兩人眼熟,一聽不是應桂馨的人,急忙仔細打量,猛然間反應過來,這兩人竟是之前和鄭讓卿交涉時,分立於鄭讓卿左右的兩個異族人,雖然此時用黑麵罩遮住了半邊臉,但身形和著裝卻沒有絲毫改變。
馬德寬沒有看走眼,這兩個戴黑麵罩的人,正是去而復返的睚和眥。
睚和眥戴上面罩,本打算翻牆進入金絲娘廟,但正好遇上應桂馨前來拜訪,於是堂而皇之地跟著應桂馨走進了廟內。水老蟲以為兩人是應桂馨的隨從,應桂馨把兩人當成是馬德寬的手下,兩相誤會,就此讓睚和眥鑽了空子。
馬德寬張開嘴,正要叫外面的水老蟲進來,眼前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閃過,一柄彎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馬德寬喉頭一哽,叫喊聲嚥了回去,渾身不敢動彈。應桂馨沒想到和故友久別重逢竟是這般場景,也嚇得在一旁愣住了神。
&ldo;把手拿起來。&rdo;睚的面罩微微抖動,語氣不容馬德寬有半點違抗。
馬德寬老老實實地舉起了浸泡多時的雙手,只見手上的面板已經潰爛到千瘡百孔的程度,情況沒有絲毫好轉,甚至潰爛的範圍還在向手肘部位擴散,似乎再這樣下去,整條手臂的皮肉都要徹底爛盡,直到露出骨頭為止。
面罩之下,睚發出了冷笑聲。馬德寬耍詭計截留了貨中貨,睚本打算找到貨中貨後,便一刀結果了馬德寬以示懲戒。但現在看到馬德寬痛不欲生的狀態後,他改變了初衷。他知道馬德寬碰了匣子裡的暗青色短劍,也知道這意味著馬德寬將面臨什麼樣的結局,取其性命,反而是給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