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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白天,或許還能從水面的動靜來判斷水老蟲的位置,但此時是伸手看不清五指的黑夜,無從預判水老蟲在水下的動向。情急之下,歪脖子男人只能命令搶土者將撓鉤伸入水中東攪西撓,同時朝水中開槍亂射,只盼能起到一些作用。
但這種瞎子摸象的辦法實在收效甚微。片刻之後,最左側的舢板忽然傾覆過來,三個搶土者跌落入水,撲騰了幾下,便徹底從水面上消失了。一入水中,任你槍枝在手,也難以鬥過水老蟲的各種手段。
&ldo;趕緊划起來,給我往前面沖!&rdo;歪脖子男人急得大喊大叫。
他急吼之下,三隻舢板先後提起速度,朝遠處那兩隻沒有移動的小劃衝去。
那兩隻小劃上的水老蟲已經開始忙活起來,正在賣力地撓鉤裝有鴉片的麻袋。
歪脖子男人知道,在原地停留就是等死,只有動起來,不斷地移動位置,舢板才有可能甩開水裡的水老蟲。同時他已鐵了心,只要能夠搶得幾隻麻袋,就算沒有白跑這一趟,即便一隻麻袋也沒搶到,那也不能放過前方這兩隻小劃,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決計不能讓水老蟲得到。
在沖向兩隻小劃的過程中,落在最後面的舢板,忽然間傾覆過來,沉入了江底。
只剩下最後兩隻舢板了。
沒等靠近撓鉤麻袋的兩隻小劃,歪脖子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扣動了扳機,黃浦江上頓時響起了槍聲。
兩隻小劃已經撓鉤了幾隻麻袋,算得上收穫頗豐。眼見兩隻舢板飛一般地衝來,而且槍聲已經響起,兩隻小劃急忙朝南岸劃去。岸上早有馬車等候,只要將貨物弄上岸,裝車運走,水老蟲就可大功告成。
歪脖子男人不願輕易地放過這幫水老蟲,指揮兩隻舢板從斜刺裡殺向小劃。在飛速划行的過程中,他還不忘甩出撓鉤,將一隻飄過船側的麻袋鉤了上來。
雙方雖然都在快速地划行,但兩隻舢板佔了先起速的優勢,划船的搶土者又都是臂粗力壯的大漢,因此逐漸縮短了與兩隻小劃的距離。
漸漸追近小劃,歪脖子男人照準小劃上的黑影就是數槍連發。不知是他槍法準還是運氣好,黑暗中只聽得一聲慘叫,一隻小劃上的劃槳人被子彈擊中,翻身跌入了江中,劃槳人的雙手沒有撒勁,將船槳也帶入了水中。
失去了船槳,這隻小劃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兩隻舢板趁機沖近,槍聲連響,小劃上的兩個水老蟲來不及躍入江中,已被亂槍打死。
&ldo;萊陽梨!&rdo;歪脖子男人用撓鉤鉤住了小劃,沖另外一隻舢板大聲吼道,&ldo;前面那隻船交給你了!&rdo;
綽號叫&ldo;萊陽梨&rdo;的男人應了一聲,指揮舢板追擊另一隻全速划行的小劃,兩者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有了前車之鑑,這隻小劃上的兩個水老蟲不等後方追近的搶土者開槍,搶先一步躍入了水中,準備在水下襲擊舢板。劃槳的水老蟲則繼續留在小劃上,一個勁地向岸邊猛劃。
水老蟲入水,舢板再往前劃便有傾覆的危險,但萊陽梨既不退縮,也不躲避,而是繼續指揮舢板直愣愣地沖向小劃。他連開數槍,但劃槳的水老蟲俯下了身子,子彈一一射偏。
就在這時,舢板左側的水面忽然嘩啦一響,撕裂開來!
兩個水老蟲如鯉魚一般,猛地躍出水面,拽住舢板的舷邊,用力往下一壓!舢板本就是小船,被兩個水老蟲的勁力加體重一壓,頓時向左側急傾,整個翻了過來,反扣在了水面上。
在舢板傾斜的瞬間,萊陽梨已經一躍而起,朝前方的小劃撲了過去。
他人在空中,照準小劃上的黑影就是一槍。這一槍正中劃槳的水老蟲的肩頭。那水老蟲本來舉起了船槳,準備照準飛撲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