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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府的五起刺殺案,最終引起了胡啟立的注意,並懷疑到了胡客的身上。他猜到胡客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他現身,由此推想,胡客肯定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一個完全恢復的胡客,即便胡啟立手下的六個死士聯起手來,恐怕也不是對手。
但胡啟立自有良策。
胡啟立將睚、眥、沉魚、飛蝗、餘毒和廉機子等六個死士一齊派往紹興府,四處尋找胡客的蹤跡。
大通學堂出事的前一晚,十二死士中的沉魚和飛蝗,終於找來了大通學堂。
當晚,秋瑾在接到徐錫麟出事的訊息後,召集學堂內所有師生到禮堂議事。當人群朝禮堂跑過去後,沉魚和飛蝗恰在這時悄悄逾牆而入,弓彎著腰,溜向西側的平屋。
兩人在白天裡已經打聽到,大通學堂內寄住了一男一女,就住在西屋,已經住了一年多的時間。人數吻合,性別吻合,時間吻合,沉魚和飛蝗不禁猜想,寄住在大通學堂西屋的這對男女,很可能就是他們苦尋了一年半的目標。
但胡客是刺客道兵門一等一的青者,十二死士中最厲害的屠夫都不是對手,沉魚和飛蝗自然心生忌憚,所以不敢在大白天裡貿然入內,捱到了深夜,才悄悄入內查探。
西側的平屋裡燃著一盞油燈,沉魚和飛蝗靠近窗戶,從窗縫偷望屋內的情況。
兩人看到了罩著蚊帳的臥床,但是蚊帳的紗布太厚,又離油燈過遠,是以只隱約看到床上躺的有人,卻看不到容貌。
沉魚和飛蝗交換了一下眼神,離開了窗戶,溜到屋門外。沉魚掏出薄扁的匕首,插入門縫,悄無聲息地切斷了門閂,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
風隨門動,桌上的油燈晃了幾下。
沉魚和飛蝗靜候了片刻,見屋內沒有動靜,於是一前一後溜門而入,俯身弓行,如泥鰍一般,溜到了臥床邊,整個過程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沉魚伸手抓住了蚊帳的底角,飛蝗則探手入懷,摸出兩枚飛蝗鏢,夾在指間,並把全身力氣集中在手腕上。
又一次交換眼神後,沉魚猛地撩起蚊帳,飛蝗的手迅速地甩了出去。
但他的手只甩出一半,便猛地收住。因為他已看清,躺在床上熟睡的一男一女,並非胡客和姻嬋,而是兩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
目標有誤,來錯了地方,兩人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沉魚比劃了三根手指,這是撤退的手勢。
悄無聲息地溜出平屋後,兩人溜到圍牆下,翻牆出了大通學堂。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猶如鬼魅般從旁邊的暗處現身,緊跟在沉魚和飛蝗的後面,悄無聲息地逾牆而出。另有一道黑影朝平屋奔來,快步走入屋內,卻是姻嬋。姻嬋撩起蚊帳,沖床上說道:&ldo;可以了。&rdo;
假寐的一男一女睜開眼睛,相繼下了床。
&ldo;那我們去禮堂了。&rdo;這對男女是學堂的學生,之前本要趕去禮堂議事,但應了胡客和姻嬋的要求來此假睡片刻,並被告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睜開眼睛。兩人顯然不知道,就在片刻之前,他們已去鬼門關走了一回,如果不是飛蝗臨時收手,兩人此時已是地府冤魂了。
這對學生走後,姻嬋也走出了平屋。
她從後門出了大通學堂。
胡客已經追蹤沉魚和飛蝗而去,現在姻嬋也要做她該做的事了。
離開大通學堂後,沉魚和飛蝗沒有做任何停留,走街串巷出了紹興城。
出城後,兩人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鑽進了環城河邊的小樹林裡。
在樹林深處,十二死士中的餘毒,已經等候了小半個時辰。
聽到腳步聲響,盤坐在地的餘毒沒有回頭,只問出了兩個字:&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