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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風光明媚的六月裡,我們的德意志世界正在土崩瓦解,而希特勒卻在貝希特斯加登飲茶,吃蛋糕,搞社交活動,這給我留下了兩個印象。六月十九日,一場迅猛的暴風在諾曼第沿海一帶颳了起來,一連猖獗了四天。它比我們的部隊遠為有效地阻礙了入侵部隊的推進。它吹毀了人造港口,幾乎把一千條船隻刮到了海灘上。偵察照片顯示出了一場莫大的災難,因此我起了最後一線希望。希特勒興高采烈,滔滔不絕地發表了一些關於西班牙無敵艦隊的輕狂議論。等天氣放晴以後,敵人恢復了陸、海、空攻擊,彷彿夏天的一陣暴雨下過了那樣。他們的物力、源源來自美國那隻攻擊不到的富饒羊角,實在是驚人的。我們後來就不再聽說西班牙無敵艦隊了。
深深留在我的記憶中的,還有瑟堡即將陷落時召開的一次戰況匯報會議。希特勒戴著厚眼鏡站在地圖前面,手裡拿著羅盤和尺,興沖沖地指給我們看,跟我們仍舊佔領的地區相比,人侵的敵人只佔據法國多麼小的一部分。這一點他是對高階將領們說的,他們知道,而且好幾星期一直在向他發出警告,在沿海一帶的外層防禦工事被搗毀了,一個主要海港也陷落了以後,法國其餘地方是一片平原,可供敵軍馳騁,德國方面除了國境線上的西方防線和萊茵河以外,並無可守的陣地。那是一個多麼傷心的時刻;我的眼睛突然看清楚了,我一下完全明白,那個得意揚揚的元首已經墮落成一個病態的怪物,在一個虛張聲勢的假面具後面正為自己的生命嗦嗦發抖。
諾曼第:概要
……倘使希特勒在六月下旬接受了隆美爾和倫斯德的提議,把戰爭結束掉,我們就只需要向一個嚴峻的和約屈服。我們最終也許會象現在這樣被瓜分掉,也許不會,不過我們的人民肯定可以逃脫一年的野蠻轟炸,包括德勒斯登那場使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事件和艾森豪向易北河的災難性進軍。在東方,我們就可以逃脫布林什維克的全面姦淫搶劫這種恐怖行為,世界對這種恐怖行為含笑旁觀,不以為意,而數百萬我們的平民卻不得不背井離鄉向西逃難,就此無法回去。
一九一八年,我們還佔領著外國土地時,魯登道夫和興登堡也曾同樣主張,在別國能夠把戰爭的破壞加在德國領土上之前投降。但是一九一八年有一個政治權力和一個軍事部門;透過德皇的遜位,政治家們可以及時向敵人投降。現在,沒有政治權力,沒有軍事部門;一切全集中在希特勒一個人身上。從政治上說,他如何能投降,並把脖子伸向絞刑官呢?他只好戰鬥下去。
很好,那麼他戰鬥下去的戰略又如何呢:是好還是壞?他的戰略是僵硬的、自滿的、笨拙的。他丟失了諾曼第。登陸的兵力只有五師人!倘若裝甲師被調出來,集中在一起,那麼不顧種種不利條件‐‐情報的不靈通,敵人的空中優勢,海軍的炮轟等等‐‐隆美爾的幹練的參謀長斯派達爾會把裝甲師派上陣去,對付掙扎向前的美國兵和英國兵的。結果將會是一場歷史性的血腥大屠殺。在奧馬哈海灘,步兵作戰師第二師恰巧在那兒作戰,他們一師人就把美國兵差一點趕下大海去。在那些最初的時刻裡,倘使發動一次有計劃的、集中兵力的反攻,那麼有什麼事不能辦到呢?
如果我們打垮了那五師人,那很有可能就是轉折點。英美人不是俄國人;政治上和軍事上,他們都經受不起這樣的流血。如果所有那些異想天開的準備工作,所有那些技術與財富的大量集中,都不能阻止他們的登陸部隊在那個決定性的第一天遭到殺戮,我相信艾森豪、羅斯福和邱吉爾就會畏怯起來,宣佈一次保全面子的&ldo;撤軍&rdo;。政治方面的結果將會是驚人的:邱吉爾就會垮臺,羅斯福在大選中就會失敗,史達林就會指控他們背信棄義;甚至會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