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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何必作這等無謂的掙扎?我縱然能夠勉強走到,人跡較多的地方,但那時恐怕早已登鬼錄了,與其零碎受苦,倒不如死了乾淨。
以前曾聽隔村的廖阿伯說過,一個人如果枉死去,必然變為厲鬼報仇,我今生雖然愧對九泉之下的祖父母,爸媽以及弟弟們,但死後也可以變為厲鬼去索捉女仇人……”
“廖阿伯是一位秀才先生,一定不會欺騙我!”他終於堅定地相信自己身雖死,但還能親報血仇。
誓言既然有所依託,心神便進漸安祥寧靜下來,靜待死神降臨,如此傷疼倒反覺得好受些。
由於心神寧靜,感覺器官便比較靈敏,漸漸發沉出輕風飄送之中,隱隱浮動著異樣清香,著意搜尋時,卻又似乎消失掉。
不過身上痛苦,居然舒服了一點。
他驚訝地勉強扭頭四顧,忽然一陣激動,倏地胸口一悶數日熱血衝口而出,灑在身側龍野所吐下的淚淚鮮血堆裡,原來當他四顧一看,並沒有看到仇人龍野的屍體,忽知龍天翔急救龍野時,謝弓仍在昏迷境中,故此總認為龍野已橫屍當場。
“他難道沒死!?”謝弓心情大為震動,憤怒地自忖,這真是死也不能瞑目之事,要地眼光凝定在身側那一大堆淚淚鮮血上,安慰的自言自語:“不,這是不可能的,想他既非銅鑄澆的身軀,鮮血流得這麼多,走也未必能走多遠!”
這一銷接近鮮血,便又臭到那陣若有若無,令人心神大為舒爽的異香。
他呆了一下,細細分析出那陣異香,有二種差別,一種微常血腥味,卻有點清香,斷定乃是那堆鮮血所發出的,另一種便是能夠減少身上傷疼的淡淡芳香,但卻不知是何種物品發出的。
當下精神一振,細細瞪口查詢,只見那堆淚淚鮮血之呂,半束枯草插其上,四周鮮血懼皆往外凜結,枯草形狀奇特,活似半個人心,而且色澤雖已枯黃,卻顯然有超然出塵之概。
謝弓自幼在窮鄉僻野之中長大,整天飼牛牧羊,見過不少奇形怪狀的野生草木,未瞧過這半個超凡絕俗的枯草,同時那種清幽淡芳的香昧,更加獨特奇異。
當即伸手卻取枯草,只感觸上溫暖,肺腑俱舒,真是柔軟溫懷,一時之間競不忍釋手。
這一拿近面前,頓感口鼻芬芳,沁人心脾,頭腦更加澄明清澈,使得謝弓忘其所以,將這半個枯草湊近鼻孔,狂吸不輒。
這當兒,一條細長的人影,徐徐走來,陡然靜默不動,身影長長地斜映在謝弓的腳之上。
靜寂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謝弓渾然不知的將那半葉枯草向唇皮上。
豔陽當空,斜映在那條細長的身影,原來卻是天鵝怪老郭仲奇,卻見他注目凝視著謝弓,眼中閃耀著一種驚疑之色。
一陣細嚼聲過後,謝弓已將那半葉枯草服下,初感滿口清香,痛苦全失,四肢百骸,登時舒暢無比,跟著一股熱流從丹田直升而起,灸熱無比,片刻工夫,他已出了一身大汗,但那股熱流卻有增無減,難熬之至。
謝弓臉色大變,心中忖道:“糟!難道是中了毒不成?爺爺常說,有些草花固然是美麗芬芳,而它的體上常有毒極的汁液,會引至咬食的動物中毒……”
謝弓愈想愈驚,不敢繼續想下去,這時侯他自感如處身在滿穴烈火熊熊之中,難於支援得住。
但他並不呻吟出聲,那倔強不眼的性格,永遠支撐著他陡然腦中浮出清波盪漾的小溪,精神頓時一振,喃喃自道:水!一里之內,定有小溪……”
急急爬起身來,東歪西晃,搖搖欲倒的往前走去,這刻工夫,他除感體內灸熱無比,難熬之外,卻並不感到其他痛苦。
一條修長身影,悄沒聲的跟著躡步隨至。
愈走體內熱流愈熾,熱得謝弓渾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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