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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桃。」沈容傾眉心微蹙,沒由著她將後面那四個字說出來,低聲呵斥了一句。
「沒什麼犧牲不犧牲的,是我自己願意嫁的。王爺福澤深厚,自然會醒。」
月桃也覺出了失言,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這裡到底是慎王府,縱使周圍看起來是沒人了,也難保不會隔牆有耳,若是被人聽去……
沈容傾緩緩開口:「你去找個地方燒些水來喝,方才的話切莫再提了。」
月桃低下頭:「奴婢明白。」
大門被輕輕推開,屋中又恢復了一片沉靜。
沈容傾當初選月桃做陪嫁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幹練。
這些年家中積蓄散盡,下人們大多被遣散了。只剩一個常年服侍她母親的老嬤嬤和兩個自幼跟著她的丫鬟。
芷露相比月桃要穩重很多,人也可信,只是家中老嬤嬤年紀大了,她母親身子又不好,沈容傾人不在家中,實在難以放心。
她這邊無論怎樣都可自己周全,重活一世,卻再不想叫母親受半點委屈。
沈容傾估摸著月桃還要很久才能回來,便放心大膽地解開了蒙在眼睛上的緞帶。好看的杏眸稍眨了兩下,便逐漸適應了這裡的光線。
這條緞帶是她臨行前特意選出來的,顏色淺不至於讓眼睛完全浸入黑暗。沈容傾將它放在手邊的方桌上,抬眸環視起屋中的佈置。
這件書房遠比她想像中的要大上許多,牆的兩側皆置滿了書架。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書案放在靠近南面的位置,上面擺著文房四寶,整潔得一塵不染。
沈容傾現在坐的,是一處靠窗的扶手椅。雲窗外雕藤鏤刻,兩把椅子間恰當好處的放著一張方桌。光線甚好,也格外講究。
沈容傾緩緩踱步到書架前,發現上面擺著的大多是一些兵書圖紙。其中為數最多的便是有關西境一帶。
據說當年魏霽以五萬兵力大勝西戎兵馬就是在西境,想必沒人比他更瞭解那裡。
沈容傾抬起手,對最上面的一本醫術有些好奇,只是指尖還未來得及觸碰到,便聽見外面傳來了兩個人走來的腳步聲。
她慌忙收了手,去取桌子上的緞帶。剛一觸碰到,便聽窗外的那個人開口了。
「錢大人,此處無旁人,太后那邊還等著老奴去回話,王爺究竟如何了?」
說話這人的聲音極為耳熟,沈容傾分辨出這是太后身邊的張嬤嬤。
她下意識地蹲下身,不想讓廊間這兩人發覺書房內有人。透過窗,沈容傾看見那道略高些的人影微微搖了搖頭。
他捋了兩把鬍鬚,低聲喟嘆:「毒已侵蝕經脈,下一步就是五臟六腑,怕是迴天乏術了。」
張嬤嬤一驚,「怎會!人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
錢御醫只是搖頭:「失血是小,傷口再深也有藥可醫。真正的問題出在肩膀的箭傷上,微臣猜測,應是支萃了劇毒的箭。」
沈容傾抬手微微掩唇,恍惚間憶起她那晚看到的繃帶……
「王爺是在北營受的傷,那枚箭頭早已遺失瞭如今已經查不到什麼,王爺內力深厚,換作常人早已斃命,可也只是時間問題。這件事想必王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張嬤嬤神色一凜,「能撐到什麼時候?」
「最多……到年末吧。」
……
楓澈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自家主子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左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嚥了口唾沫,俯身行了一禮:「王爺,事情已經辦妥了。皇上的人全部離去,另外江先生也已經在過來的路上。」
「嗯,知道了。」
身旁的人沒走,魏霽鳳眸輕抬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楓澈,「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