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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拇指撫過她紅唇,要她鬆開牙齒對下唇的凌虐,她似乎瞧懂他的意思,乖乖啟唇,任他以指腹摩挲她唇間的紅印子。
他眸光仍帶迷濛,不甚清醒,她卻很明白,他知道自己擁抱的人,是誰,他看著她的眼神,與虛境時並無差異,恨鐵不成鋼裡,又有些……縱容。
她無聲嬌笑,雙臂環過他頸後,柔媚且輕喘,問他:「鎏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這聲回答,伴隨身下一記沉入,再撤出,復又沉入:「很想。」
她微喘,氣息無法平穩,抱他抱得更緊,他聲音很沉,貼在她耳鬢徘徊:「名字。」邊問,動作卻未曾止下,有一種「我想聽妳說,但又不想讓妳好好說」的惡意趣味。
她無法回答,等待這場摧折身心的狂風暴雨停歇,等待他的索求饜滿。
在此之前,只能緊緊摟著他,隨他沉淪。
等到她能回答那個問題,時間、地點、氛圍,全都汰換了一輪又一輪。
要愛呢沒愛呢,要心情沒心情,要甜蜜沒甜蜜,感覺好像告訴了他姓名,他也不屑一顧。
俗話說,穿上衣裳不認人,應該就是此時此景此刻此傢伙了吧。
顯然地,比起她不值一提的名字,他更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
「為什麼對我下藥?!」
著畢衣物的男人,藥性已退,恢復成踢壞她家門板、拍壞她家舊桌,那副冷顏冷眸的討債模樣……明明下床之前,兩人還纏在一塊,彼此渾身上下都沾滿對方的氣息和體溫。
她裹著被,仍覺得有些冷,將被子攏得更密實,才慵懶回道:
「也沒什麼,你知道我們窮神一脈單傳,到我就絕後了,我爹早幾十年便催著我生第四代,我覺得,有個財神本領的窮神挺不錯、挺獨特的,剛好你是財神一脈,長相又順了我的眼,孩子有你一半模樣,想想不算差,重點是我喜歡你的發色,第四代窮神若也有頭金髮,站出去多威風凜凜。」
她一番回答,真心誠意,並無半句虛言。
窮神一脈得靠她延續,她老爹在世時,天天唸叨,那時她總是敷衍,也只能敷衍。
一方面,沒半個閤眼緣的男人出現,另一方面,窮神這種家世,誰想娶呀?娶了也不光彩,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與其努力求人娶自己,不如找個順眼的,一夜風流,看看能否珠胎暗結,才叫省事。
哪知「順眼」兩字,可遇不可求,成仙許多年,滿意的沒撞見半個。
直到老爹殞滅,留下她孤獨一個,這念頭,才又時不時萌發出來。
可到了真有付諸行動的念頭,是他第一張拜帖送上門的那一日,悄悄地,宛如豆苗生長,無聲無息,冒出了嫩軟綠芽。
如果是他……順眼,真的順眼,特別順眼,甚至假想一個嬌小版的他,衝著她喊娘親抱抱,她滿意得連連點頭。
第二張拜帖退回去時還想:這次再放過你,你若不來第三張便算你我無緣,老天不同意我對你下毒手,反之,就你自找的‐‐
然後,第三張拜帖沒多久就來了,不是天意是什麼?
她自然歡歡喜喜跑一趟楣神那處,砸家當買藥。
藥入手了,都還心存一點點掙扎,硬再等到第四張、第五張拜帖,太有良知就是這點不好,婦人之仁,優柔寡斷,做壞事也婆婆媽媽的,不夠爽快俐落。
她的坦白,沒得到從寬處理,倒換來他的沖天怒焰。
她很明白看見,蘊釀在濃金眼眸間,熊熊欲燒的不悅,看見了,卻不代表知道如何安撫,她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