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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識文早已找到那個修士,再次回憶起多年的心酸,目光的火焰幾要將對方燒成灰燼。
他曾幻想過無數次對方落魄的場景,卻從不敢肖想是自己報仇,只因對方是修士,天生就比自己高上一等。
此時,他伸出手,直指那人的鼻尖,再無畏懼地說道:「是他!」
他說出來的那一刻,彷彿十多年的鬱氣盡數疏散,所有的不甘都在此湮滅,恨不得隨著眼淚決堤而出。
被點中的修士臉色聚變,額頭上冒出層層冷汗,面對齊齊調轉過來的視線,他用力搖頭,倉惶求饒。
逐晨極有耐心,轉向餘淵掌門,緩聲問道:「這人,交還是不交?」
掌門忍了忍,強顏笑道:「不如再商議商議。他畢竟是我餘淵宗……」
逐晨打斷他的話,笑道:「你願不願意,其實都一樣的。今日他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放他離開。」
「張識文!張兄弟……」那修士還帶著一點自己的高傲,「我同你道歉,你不要與我計較,我……」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眾人看著不知何時靠近的少年,目露驚駭,齊齊退開一步。
風長吟默默收回腳,抬手擦了下自己的鼻尖,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們樸風山都是先打完再道歉的。不過我現在也與你道歉了,想必你不會同我計較。」
第19章 二更
風長吟才十二歲,又長得慢,個頭只到眾人肩膀而已。
雖然來之前,餘淵眾人已經知道這裡有位少年修士,可對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實在生不出惡感,一直拿他當小孩兒看。
此番,等他真出手,眾人才發覺,這少年深藏不露,年紀雖輕,道行造詣卻比他們高上一層,根本不是他們可比。
單是那身法,那輕功,他們就仰之不及,一招移形換位,他們甚至毫無所覺。
難怪說,修仙之道,天資定半。不愧是劍修宗師的親傳弟子。
風長吟踢完人,左右竟無人攔他。
他又笑嘻嘻地上前一步,那剛吐完血的修士頓時膽寒發豎,為了遠離他,不顧形象地在地上爬行,撐著一口氣呼救:「掌門!掌門救我!」
餘淵掌門自然不能就這樣看著門下弟子命喪於此,又氣憤於那修士的苟且卑劣,叫他顏面盡失。
「住手!」他長袖一揮,帶上了兩分震懾,質問逐晨道,「你這是不給我們餘淵宗面子?」
「這是什麼話?」逐晨招手,示意風長吟回來,佯裝歉意道,「我師弟向來胡天海底,生起氣來不講道理。不過面子,他確實是給了的,否則他這一腳下去,您的弟子已經魂歸九天了。」
風長吟咧嘴一笑:「我都向他道歉了,哪裡不給你面子?若是方才沒聽清,大不了我再道歉一次?」
修士瘋狂搖頭,表示自己承受不住。
逐晨一笑,語氣和善道:「想好了嗎?是我師弟再與你講講道理,還是你自廢修為,求個痛快?」
上百道視線在多方之間不斷流轉,卻始終無人開口。
場面靜得可怕,似乎稍有變動,火星就會燃起。
修士的心跳隨著她那輕柔的嗓音開始失速,彷彿每個字都是把淬毒的尖刀。他懇請道:「求求這位道友,往後我再也不敢犯錯了。您說什麼我做什麼!」
逐晨不為所動,搖頭說:「你往後再不犯錯,與你以前犯過的罪有什麼關係?我今日懲戒你,不是為了敦促你做個好人。而是為了叫別人知道,作惡多端,早晚是要遭報應的。莫以為自己是個修士,就太過得意。」
她抬手指向身後的張識文等人:「今日我說了不算,你掌門說了也不算。誰受苦最多,誰才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