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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混合了汗液的味道,經烈日一照,越發難聞,只往鼻子裡沖。姜詞胃裡陡然一翻,立即捂住嘴,撫著胸口直作嘔。
劉亞芬趕緊撒開了手,退後半步。
姜詞蹲下。身,乾嘔了半晌,稍得緩解,仰頭看著劉亞芬,&ldo;你是不是說,梁景行威脅張叔叔,讓他不要來找我?&rdo;
劉亞芬冷哼一聲,&ldo;我上午不都告訴你了嗎?&rdo;
&ldo;那梁景行具體說了什麼?怎麼威脅的?&rdo;
劉亞芬一愣。
&ldo;如果我現在把他叫過來,你能跟他對質嗎?&rdo;
劉亞芬怫然,&ldo;姜詞,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會騙你?你既然來了,也看到我們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不要你負責,你倒還反過來責怪我汙衊他?&rdo;
姜詞緩緩站起身,興許日頭太烈,曬得她眼前一陣發白,&ldo;所以,我把他喊過來,我們把話說清楚。&rdo;
劉亞芬擰眉,&ldo;誰他媽有這個閒心跟你說清楚!你跟你這位金主蛇鼠一窩男盜女娼,打算合了夥來坑我是吧?你摸著良心告訴我,張德興如今這幅德性,是不是你爸害的?&rdo;
姜詞眼前似蒙了層白紗,強光照進來,刺得眼睛朦朧發疼,頭昏沉沉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感覺大約是中暑了,自然也沒有精力再與劉亞芬分辯。
劉亞芬見她臉色煞白毫無血色,方才又乾嘔了一陣子,生怕她是生了什麼病,賴到自己頭上,趕緊上了車,揚長而出。
姜詞咬牙,腳步虛浮地走到一處樹蔭底下,掏出手機來,給梁景行打了個電話。
她身體越發沉重,最後滑坐到了地上。
胸口沉悶,似壓了塊大石,喘不過來氣;腦袋裡嗡嗡直響,一聲強過一聲,其餘的聲音再也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體陡然懸空,晃蕩片刻,身體倒在一處柔軟的地方。冰涼的東西貼上額頭,一隻手替她解開了上衣的領子。
過了片刻,她呼吸總算順暢了幾分,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卻對上一雙怒火中燒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抿著嘴一言不發,用礦泉水將毛巾淋濕,讓她伏在自己懷裡,掀開她的上衣,用力卻細緻地替她擦去背上的汗。
揮之不去的粘稠也漸漸消失了,冷氣吹拂著水滴,很快蒸發。她剛要喘口氣,下頷被一把捏住,緊接著嘴裡被塞了根細細的吸管,&ldo;喝了。&rdo;
她不由照做,吸了一口,嘴裡一股沖人的味兒,卻是藿香正氣水。
&ldo;喝完!&rdo;
聲音不怒自威,她不由縮了縮脖子,照做。
很快,她上身被放平,躺在汽車後座上。
躺了一會兒,全身流失的力氣總算回來了,頭暈耳鳴的症狀也漸漸消失。
姜詞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卻見梁景行靠窗坐著,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她有些心虛,輕喚一聲:&ldo;梁叔叔……&rdo;
&ldo;叫祖爺爺都沒用!&rdo;梁景行緊擰著眉,&ldo;你幾歲了?都要當母親的人,這麼輕率!&rdo;
姜詞撇了撇嘴,&ldo;……當母親的人就沒人權了麼。&rdo;
&ldo;再說一遍?&rdo;
姜詞摸了摸鼻子,確實不敢再接著捋虎鬚,&ldo;對不起……&rdo;
&ldo;你自己說,來這兒幹什麼?&rdo;
姜詞正襟危坐,&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