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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令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今天不過這麼方一回來在此，竟就能端端正逢見下朝回經的凌霄！

那一剎那，他渾身血液滾燙、熱流沖湧，幾乎覺得這就是上天註定賜予他們的緣份！可是隨後他便有所清醒自明起來，墮去那份痴心妄想，只是瞬也不瞬的緊緊跟視著凌霄那副身姿、那張臉龐！

兩年近千日夜的刻意遠離，他對他的愛戀、思念、慾望卻非但沒有忘減，且還因這種分離而更加強烈！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個個見不到他的日日夜夜裡，他為這份不該、無望的愛情忍受著多麼痛苦的折磨、何等悽慘的煎熬！

可他全部堅忍下來了，為了凌霄的意願，他遠離了他，如果不是主上有命，他仍可以為他這樣死守相離不見的堅持忍捱下去，然而今際這並非他自謀的不期一見，使他的雙目再也不能從他身上移離半分！那雙眼眸如深不見底的黑潭，蘊藏著勢道駭人的暗流漩渦！緊緊吸視著凌霄，似要將他吸進自己的身裡、骨裡、血裡、肉裡！從此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把他們分離開一樣！即使把他拆成碎塊，他也和他混在一起，不能分開！

☆、第一章 春紅謝匆匆 相忘於江湖（5）

四年前，就是在這條街上，他第一次見到了凌霄。

那正是凌霄十五歲那年初立功名、凱歌回朝之時，那天他是和他的父親方在朝堂上榮受完皇上的盛譽封賞，一同返家。蕭煙雲也記不清自己究竟是為何事來到了這條街上，正逢見他。

也是這麼一般千人追捧、萬眾爭看的場景，置身其中的蕭莫離不覺驚睜著一雙峻目，呆呆仰視著馬上高居的歡興燦笑、鳳眼粲亮的凌霄，原本一向寒靜無瀾的眸湖如春風掠過般蕩漾起來，從此把他那副似無比俊秀明朗的樣子刻骨銘心！

而也如今際一般，他看著他，就象塵壤仰視著雲霄，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後來他回到自己那僻靜清冷的簡素住所，似一切都依舊如往常，可其實他已然經過巨易一變，已迷了心、失了魂……

只要一閒休下來，他心田思海中晃動的就全是他的樣子！只是在那初期，他也是自己都不敢相信、未曾認承的，他就是已愛上了他。他潛意識裡就自欺逃避著，只認為他們之間原本就不會沾染上任何關係，所以從沒刻意去關顧、探知過他什麼事情，一如既往的為主上四處奔作效命，何曾想到一年後的那天，主上新派給他任務，去照顧保護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端端就是他！

當時他一聽主上說出他的名字，只覺自己的心臟驟然一收縮，似血停抽悸了一下，然後便狂跳起來！

隨後的事態使他再也不可能逃避不認他對凌霄的愛，並且使那份愛日漸加深到了一個近於瘋狂的程度！得以一年寶貴時間的朝夕相處、長伴不離，他們本已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他只恨不能和凌霄生死相隨！

他自己也從未想到、莫名就裡，象他這麼一個本性深沉、極擅隱忍的人，一個本以為畢生一切都只會奉效主上、不能有任何旁它奢望情感的下奴，有朝一日竟會如此赤熱強烈、無法自控的愛上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和自己同性的少年！是因為他相貌的俊秀，還是因為他性格的可愛，他不知道，也許二因都有，可又不都全是，愛情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愛一個人也常是不須要什麼理由和原因的。他就是鬼迷心竅，這就是他的命中孽緣！

他和他決裂後的這兩年來，他的訊息不斷傳入遠在南方異地的他的耳中，他出徵，他擔憂；他勝歸，他歡快；他重得昔日成功榮耀，他一面倍感興喜欣慰，一面又傷痛他們地位差距的再次拉如雲壤。

天大地大，可只要有他在，他就似無處可逃……

人海茫茫，有的人，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