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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所未有的乖順讓他心裡熨燙,轉而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等餵完了藥,霍裘就將她放在了床榻上,她睡得十分安靜,面上溫度還有些高,兩頰泛出不自然的紅,巴掌大的小臉陷入綿軟的靠枕裡。
霍裘在床沿坐得筆挺,目光細細地掃過她面上每一寸,眼裡才總算含了一些笑意。
他已經好久沒有仔細看過她了。
說來好笑,他名正言順的髮妻,他卻連著幾月的晚上不敢踏進這殿門。
是真的膽怯。
怕面對她日漸厭惡的眼神和越來越刺骨錐心的話語,那比戰場上從後背射來的冷箭還要叫人心寒。
&ldo;難得見你有這樣乖的時候。&rdo;霍裘到底忍不住啞聲道,修長的手指頭撫上她一側的臉蛋,又順著她精緻的側臉滑到她小巧的唇。
動作驀的一頓,霍裘眼底的繾綣神色徹底恢復了清明,他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眸子,指腹上還殘留著溫軟的觸感,酥酥麻麻的要人命。
唐灼灼卻不知怎麼了,突然蜷成了一團,小小的拳頭捏得死死的,低低地嗚咽出聲。
幾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掉落,霍裘心裡一抽,牽扯著絲絲縷縷的疼,他皺眉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舉動。
誰知她眼淚越來越多,小小的身子都縮到了床邊,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欲落不落的淚珠,就連嘴裡也開始無意識地嘟噥著什麼。
霍裘看了一會,實在有些心疼,只好僵著身子把她拉過來靠在自己肩上,誰知她越來越不老實,又是哭又是哽咽著叫著什麼,他最後犯了惱,將小小的一團直接強硬地扣在懷裡,人才老實下來。
直到這時候,他才聽清楚唐灼灼喚的是什麼。
她又拿滾燙的小臉蹭了一下他寬大的手掌,上頭的溫度叫她歡喜又舒服,嗓子有些低低啞啞的如同一頭疲憊的小獸,她輕輕地喚:&ldo;殿下……&rdo;
那聲殿下被她拖得有點長,聽起來就是一種甜膩的撒嬌語氣,霍裘被她這聲逼得身子僵直,黝黑的劍眸裡風起雲湧,一種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陡然爆發。
唐灼灼唸了許久得不到人的回應,越鬧越急,到最後又帶了聲聲的哭腔,&ldo;殿下……霍裘!&rdo;
就是在夢裡,她一慣的驕橫脾氣不改絲毫,到了後頭甚至連名帶姓的喚他,可偏偏臉上的淚珠卻是不斷的滾落。
霍裘被她逼得終於亂了呼吸,捧了她嬌俏的小臉蹭上去,一點一點將她面上的鹹苦滋味卷進肚裡,像是血液裡融入了另一人的呼吸,低醇的聲音像是陳年的老酒,卻帶上了一種莫名的沙啞。
他說:&ldo;嬌嬌,孤在的。&rdo;
一直都在的,你不要怕。
作者有話要說:鍾玉溪:和善好多話?我怕不是在做夢哦!
第十二章 疏離
雖說太醫一再保證太子妃只是有些發熱,熬了藥喝下去慢慢的就好了,但唐灼灼還是到晚間才有轉醒的跡象。
屋子裡一股子藥味,混著裊裊柔柔的薄荷香,霍裘坐在離床榻不遠的軟凳上,自是一派的霽月清風。
他被那女人嬌軟帶香的身子和嘴裡的胡話逼得心緒不寧,原本平靜無波的心裡驀的起了風,颳起一陣陣動盪的漣漪。
只好離得遠些,心緒才能稍稍寧一些。
可即使這樣,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朝床榻上嬌小的人瞧過去。
唐灼灼面上還是有些熱,巴掌大的小臉襯著烏黑的長髮,雪白的肌膚在燭火下若凝脂,渾身散發著叫人口乾舌燥的誘惑。
霍裘雙眸如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