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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落下陰影。
黑色的衣擺,掠過他低垂的餘光,很熟悉。
許泠條件反射抬頭看去。
謝澤悅懶散地靠在籃球架邊,垂眸看他,微微傾下身子,下巴指著那瓶涼水,說:「不是很渴?」
「給我?」
他眼底閃過懵然,來不及掩飾。
「」
謝澤悅輕微晃神,有種陌生的滿足感。
「謝謝你。」
許泠清冷的嗓音含笑,挑眉:「我同桌對我真好啊。」
謝澤悅手指扯了一下t恤領口,散熱,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臉,唇邊一抹笑。
察覺後,又收回。
許泠勾了下唇,站起身,擰開了那瓶水,灌了幾口涼水,寬鬆的白色t恤下,隱約有汗珠,偶爾一點布料貼著面板。
他的側影,單薄、瘦削的。
烏黑的劉海下,汗珠往下墜過,順著脖頸兒的線條墜進衣領。
許泠一抬眼,就看見謝澤悅近在咫尺的臉,和尚未來得及移開的目光。
「你看我做什麼?」許泠轉頭,輕笑:「看了好久了。」
謝澤悅晃了下神,喉結微動,不自在地後退一點,皺眉:「沒,我看他。」
說完,隨手扯過蔣延。
蔣延:「?」
幾秒鐘後,他反應過來了。
隨後扯著嗓子道:
「哎喲,老謝,沒必要沒必要,真沒必要——你倆打情罵俏關我什麼事?」
許泠愣了一下。
周圍幾個人都轉過來看他倆,也愣住了。
蔣延嘿嘿直笑。
「你特麼……」謝澤悅耳朵發燙,拍了下他後肩,皺眉:「你跟誰一撥的?」
自由活動20分鐘。
許泠似是累了,側臉的緋色瀰漫開來,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色。
他又離開,去了洗手間。
謝澤悅在看臺上坐下,深邃眸子,黑,深,遠遠地凝望他單薄挺拔的背影。
身邊蔣延坐下,叫了他幾聲,看著謝澤悅看向許泠的目光,又回憶起方才兩人格鬥時的畫面,眼睛裡閃過不可思議,一個念頭毫無預警地竄了起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
蔣延:「老謝,你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許泠啊。」
「」
謝澤悅沒應。
過了幾秒。
他抬起眼睛,漫不經心的說:「哪種眼神?」
在他的目光中,洗完冷水臉的許泠回來了,支著長腿坐在靠牆的位置,修長的天鵝頸低落,莫名的,有種脆弱感。
「就是」
蔣延的話卡在喉嚨裡。
他忽然不敢說了。
——就是那種壓抑著、但,又有點想欺負別人的危險眼神啊。
選修的體育課時間是統一的。
隔壁那班的人也解散、自由活動了。
從高處看臺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的,方才約架過的一小撮人又聚起來了。
其中,有個高個子時不時看一眼許泠,和身邊幾人,壓低聲音討論著什麼似的。
身邊幾人跟著他點點頭。
隨即,往許泠的方向走去,空曠的室內,坐在高一點的看臺上,地下的兩撥人一黑一白的衣服,跟棋子似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
打頭的那人穿了件螢光色的運動衫,個子高,長得結實,一看就很能打。
「他不是陸珂麼?」蔣延看了一眼打頭那人,皺起了眉毛,坐在看臺上說:「那人有點暴力傾向吧,之前就把人揍進醫院過。」
「他好神經病的,打人也不知道收著點兒。」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