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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摸到了一個奇怪的觸感。
陡然之間,兩人都往下沉了沉。
衛昭更矮一下,河水一下子漫過她的嘴。衛昭驚得兩隻手都摟住奴隸的脖子:「你要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主人。」奴隸的聲音在衛昭耳邊響起,似乎帶著點委屈的意味。
這可真是太少見了。
「不要岔開話題!我摸到你的傷口了。」衛昭大聲道,她被奴隸抱得很穩,她看著奴隸滿不在乎,輕鬆的樣子,若不是自己親手摸過,她都要懷疑奴隸的受傷是自己的錯覺了,她忍不住又道:「你的水性也太好了點。」
「入宮前我們是海賊。」
奴隸甩了下腦袋,她對自己的來歷毫不在意,只是看著岸邊,判斷自己要在什麼地方上岸才好。
這個答案實在出乎衛昭的意外。
不過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宮中或是大周的奴隸來源十分繁雜,有的是由運奴船從新大陸俘虜的,也有的是戰爭失敗掠奪來的失敗者們。相貌姣好,身體強壯的的往往會經過挑選後送給達官貴人,而其他的,就不知道生死了。
而衛昭沒有想過,自己的奴隸,此前竟然是個海賊。
「找到繩子了嗎?」
奴隸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衛昭回過神,手重新往下探,她此前就已經摸索過了一遍奴隸的腰,眼下很快就找到目標,將繩子抽了出來。這繩子是她們在逃命的時候奴隸手搓的,外貌著實不好看,看上去也似乎不結實,不過衛昭知道,它比外貌要更可靠一些。
奴隸努力的穩住自己,指揮著衛昭:「你給打個活接,這裡水流太湍急了,我們需要綁住一塊石頭才好。」
這就不是衛昭擅長的事情了,但生死在前,一切此前矜持的東西都可以拋下,更何況……
衛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奴隸,水裡已經沒有再流出血了,但奴隸的嘴唇已經白了。血液的流逝也會影響體溫,河水還這樣的冰冷。而前路依然不明,她不能在這裡失去她的奴隸。
事實已經證明,這個曾經被她厭惡,甚至憎恨的奴隸,實在是太過可靠了。
她是衛昭在前路活下去的關鍵。
衛昭把浸滿水的繩子放到奴隸的手中,她的手已經非常冷了,但是觸碰到奴隸的手的時候,她依然覺得自己還是暖的。衛昭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奴隸,她的臉色白得可怕,可是她的眼睛依然燃燒著生命的活力,彷彿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是生命最為旺盛的時候。
奴隸看準了河邊的一塊大石頭,她們往下沖的速度實在太快,她只能一邊往河邊方向游去,一邊去看下游的石塊。她們不能太過靠近,河邊的石頭過多,她們很容易會被衝撞到石頭上受傷。
繩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半圈,往前套去。衛昭看到繩子一下子就套上了一個高聳的石塊,竟連失敗都沒有。
這可真是神乎其技。
奴隸深吸了口氣,將繩子綁在衛昭的身上,隨後說道:「我在你的身後穩住你,你來拉繩子。」
說話聲中,她們已經與那塊石頭平行了。
衛昭沒有說話,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只是奮力的拉住繩子,將它帶動自己,一步步朝石塊處靠近。她們很快就衝到了石頭的後方,水流從她們的身邊流過,水力的推力很大,衛昭覺得自己的手心很痛。
或許是紅腫了。也或許手心已經被割破了。
衛昭緊緊的閉著嘴巴,沒有鬆手。
「我的腰帶有傷藥,還有小刀,我們現在離岸邊不遠,你上岸以後可以順著河岸找,應該,應該不會太遠……」
衛昭聽見耳邊響起奴隸的聲音,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閉嘴!很煩啊!」
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