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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聞大腦宕機好幾秒,一骨碌爬起來:「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顏越鬆開擰的皺巴巴的衣角,冷哼道,「我不救你你還指望嶽子修那個傢伙發善心?可笑。」
「謝謝你。」鍾聞感動到無以復加,「我還以為……」
顏越:「以為什麼?」
「以為你討厭我。」鍾聞垂眼,聲音越說越小。
「我確實很討厭你。」顏越冷漠地看他,「你和江喻我都很討厭,巴不得你們早點滾蛋。」
鍾聞:「?那為什麼……」
顏越臉板著,可拳頭卻握緊了:「但是比起你,我更討厭嶽子修。你比他可愛多了。」
鍾聞頓時感到哭笑不得。合計顏越是平等憎恨每一個人?他心也太大了,能裝下這麼多人。
也太像小學雞了吧。
他半是打趣道:「那我還得感謝你,在你心裡把我地位拔這麼高。」
顏越無語地瞥了鍾聞一眼,懶得跟他廢話,從旁邊摸過來自己的眼鏡戴上,起身往外走。在走到不遠處長凳時,他順手抄起上面的校服外套,胡亂揉成一團扔給鍾聞。
他回頭,冷冰冰地道:「我勸你還是早點跟江喻分開。他爸媽對他的要求很高,對他的伴侶更是,你不符合要求。及時止損。」
鍾聞聽完,扒拉校服外套的手一頓,不自覺攥緊。平整的衣服被抓出幾道褶皺。
「而且。」顏越握緊拳頭,心有不甘地道,「我遲早有一天把他殺了。你現在分手總比守寡要好。」
這話要是之前的顏越說,鍾聞興許拳頭就直接呼他臉上了。但現在的顏越剛救了他,鍾聞感謝都來不及,這會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更別提動手。
他只好保持沉默,捏緊外套的領,旋了個圈兒披在自己身上,慢慢站起來。
顏越嗤笑一聲,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鍾聞站在原地發愣。
直到發尾一滴水珠掉在手背上,鍾聞冷不丁打了個激靈,他這才回過神,隨手揉了揉鼻尖,邊捂緊外套邊往外走。
正當他去握門把手的時候,門卻是突然開了個縫,然後一整個被拉開。江喻站在門口,臉色很差。見到鍾聞沒事,他才鬆了口氣,隨即伸手把鍾聞抱在懷裡。
鍾聞躲了一下:「都是水。」
但江喻只是抱他更緊了,滿是愧疚地道歉:「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阿嚏!」鍾聞捂住鼻子,推了他一下,「別在這跟我膩歪了。我先回去換衣服,等會還上課呢。」
江喻側頭親了他的臉一下,鬆開手,眸色暗道:「是嶽子修?」
鍾聞輕輕應了一聲。
「嗯,知道了。」江喻眸底浮上來一層冷色,抬眼看向鍾聞時,又換作一副溫和的神情。他為鍾聞拉緊外面的校服外套,「那你先去上課。我去找他算帳。」
鍾聞拉住他。
江喻以為他要求情,不由得蹙眉。
誰知鍾聞卻煞有介事地想了一會,道:「記得抄塊板磚打。」
江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鍾聞覺得自己和江喻湊在一起,多少帶點病秧子之間的相互吸引。自從上次一個著涼一個落水,兩個人就開啟了長達快一個月的感冒發燒之旅,林驚語開玩笑說兩個人湊不出一個強壯的身體。
鍾聞很想維持一下自己的男人本色,所以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憋住咳嗽,最後臉憋得通紅還是一秒破功。
然後他嘲笑得更歡了。
演講比賽前天晚上,鍾聞和江喻在學校的一道旋轉樓梯上對稿。傍晚的夜色很灰濛濛的,風一陣一陣吹,卻吹不走天邊那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