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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掰手指頭,「等我們高考完就好啦。那個時候果果肯定就不管我了,我們可以一起去遊樂園,一起去海洋館,一起去爬山……」
江喻聽他眉飛色舞地打算,握筆的指節攥得泛白。但他沒有打斷,只是拿出一張草稿紙,開始動筆計算。
「哦對,我們還可以帶土豆去參加那什麼寵物技能大賽,跳圈什麼的,土豆那麼聰明,肯定能贏。」
江喻覺得好笑:「土豆和你一樣笨,經常性跟別人回家。要不是爺爺和小區裡的人互相熟悉,這傢伙就成別人的了。」
「喂,你怎麼能這麼貶低你男朋友和你兒子。」鍾聞氣呼呼的。
江喻「好好好」地敷衍了幾句,「你繼續暢想……」
然後鍾聞就繼續暢想了一個多小時,包括考哪個大學,長大後兩個人在哪買房,要不要給土豆添個老婆,誰做飯誰洗碗……江喻就那麼聽著,也不插話,心上的血管卻一寸一寸崩裂。
一個多小時後,兩張試卷全部搞定。
鍾聞簡直驚掉下巴,立馬拿起寫的滿滿當當的兩張試卷,嫉妒地道:「臥槽,你是人嗎還,寫這麼快。」
「男朋友吩咐的當然要做好,」江喻合上筆帽,挪揄,「畢竟這是我唯一的用處。」
「啊對對對。」鍾聞滿意地點頭,「這才是一個男朋友該有的自覺。你都不知道,今天我那個同桌,非說你劈腿了,氣死我了。我詛咒他被劈腿。」
江喻笑了:「你怎麼天天詛咒別人。」
「誰讓他們惹我的。」
鍾聞又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歪頭看他:「那個……我們的事劉少軒也知道了,他嚷嚷著讓我們開學請他吃大餐呢。」
江喻皺眉:「他怎麼知道的?我們情侶頭像不是已經換掉了麼?你別告訴我他這個腦袋能猜到?」
「我告訴他的。」鍾聞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反正小遠都知道了,也不缺他一個嘛。你別生氣。」
江喻「啪」的一聲把筆摔在桌子上,抬高聲音:「鍾聞,劉少軒是個大喇叭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的事宣告全世界啊?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後果?」
鍾聞頭一次被他兇,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不服氣:「為什麼不能宣告全世界?江喻,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在顧慮什麼,現在這個社會跟以前不一樣了,很多人都能接受我們的……」
「那丁果呢?」
鍾聞氣焰頓消,攥著指節不說話了。
江喻苦笑一聲,站起來背過身,疲憊地道:「就這樣吧。」
「什麼意思?」鍾聞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勁。
「我是說——」江喻頓了頓,喉嚨裡的字句翻滾片刻,才擠出口,「我們,就這樣吧。」
鍾聞拉住他的胳膊,憤怒的聲音中隱約參雜幾分哭腔:「你說什麼?江喻。你再說一遍。」
「分了吧。」江喻一字一句。
鍾聞幾步走到他的前面,紅著眼道:「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江喻不敢看他,側過身沉默。
「憑什麼啊。江喻,你怎麼這麼懦弱,我們才在一起幾天啊?你就打退堂鼓了。我真的不能明白你在顧慮什麼……」鍾聞哽咽,一大滴眼淚就這麼落下來,「還是說你就只是玩玩,現在嫌我煩了,影響你名聲了……」
江喻聽著,感覺這些話像鋒利的劍,碎成了幾片,又被什麼攆成了渣,糅進血肉裡,密密麻麻地疼。
之前的傷口隱隱作痛,混著這種疼,簡直無法呼吸。
他太疼了。
鍾聞就是他的寶貝,平時愛笑愛鬧的寶貝,從來都乾淨明媚的寶貝,他難過就是在自己心上劃刀子。
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