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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

小花廳裡，陸夫人正在和繡珍閒敘，碰巧說到上巳節，陸夫人順嘴說道：&ldo;這眨眼就到了上巳節了，光顧著請你來玩兒，倒是忘了你們年輕小姑娘最愛湊熱鬧了，說起過節這縣城定是比鄉下熱鬧許多了，你離家多日定然也有些想家了吧?&rdo;

繡珍並未察覺陸夫人攆人的意思，笑著道：&ldo;離家雖不久，倒真有些思念父母了，也不知他們在家可好。&rdo;

&ldo;乖孩子，果然是女兒比兒子貼心許多，我家子明就不會說這樣的話。&rdo;陸夫人嘴角掛著笑意，和藹可親。

正當繡珍覺得走對了這一步棋的時候，陸夫人便順水推舟道：&ldo;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家去吧，趕在節前回去也可以和小姐妹一起熱鬧熱鬧。&rdo;

&ldo;我還不急&rdo;

&ldo;正巧我也許久沒見著你母親了，咱們一道去，你們年輕人玩兒你們的，咱們玩兒咱們的，也算是各有樂趣。&rdo;陸夫人像是未聽到她的抗辯似的，笑意盈盈地看著她，&ldo;看我，光顧著自個兒說得有趣，還不知你如何打算呢!&rdo;

&ldo;夫人安排得甚好。&rdo;繡珍表情有些僵硬，牽動嘴角，笑容十分勉強。

陸夫人抬手端起茶杯，狀若未覺。

&ldo;小姐，陸夫人這是在攆客?&rdo;一回了廂房，春芽便大膽地說道。

繡珍的手絹已經在手裡被揉爛，她甩手扔在桌上，生氣道：&ldo;我聽著也像是這個意思。&rdo;

&ldo;這陸夫人不是向咱們夫人暗示過，她屬意小姐你做她兒媳婦嗎怎麼變得如此之快啊!&rdo;春芽驚訝道。

&ldo;這次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具體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你這樣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陸夫人好似對我沒有往日那麼熱絡了。&rdo;繡珍雖不算頂聰明的人，但她有女人的感覺，從細微之處便可察覺。

&ldo;那小姐咱們怎麼辦呢?&rdo;春芽問道。

&ldo;我不知。&rdo;繡珍心裡一團亂麻，只要一聯想到陸斐的樣子，再想到他其實根本對自己無意，繡珍便覺得絕望。

&ldo;小姐，你說會不會是陸夫人看中了其他的人?&rdo;春芽猜測道。

繡珍心裡一咯噔，涼意上頭。

&ldo;不會，這朝陽城沒有比我更適合陸斐的人了。如果陸夫人看中了其他人，那她也不會一開始就和我母親攀上關係了。&rdo;繡珍第一反應便是否決，她拒絕相信這個世上還有比他更適合陸斐的人。

春芽卻比她家小姐更為理智，也許是當局者迷，讓她這個旁觀者看得更清楚。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陸斐有大好的前程，他實是沒必要把擇妻的眼光侷限在這小小的朝陽城。何況春芽從老爺身邊的小廝嘴裡聽說過，陸斐早已和刺史大人攀上了關係，這樣一想，自家小姐並非是不可取代的。

而繡珍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已經相信一大半了。

&ldo;春芽，你去打聽打聽，看陸斐去哪兒了?&rdo;袖珍寧坐立難安，既然陸夫人這裡走不通了，那她勢必要憑藉著自己的本事，俘獲陸斐的心。她心裡想著，也許是自己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不應該把力氣全然花在陸夫人身上。

春芽點頭，繡珍叮囑道：&ldo;小心點，別讓人看見了。&rdo;

春芽探頭探腦地出門，一臉的小心謹慎。

過了一會兒，春芽回來了，她告訴繡珍陸斐在清水村的學堂裡，聽說是一大早就去了，估計得傍晚才回來。

繡珍一刻也等不了了，它不想做砧板上的魚